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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谈到庄稼村长笑的眯起眼睛,抹了把脸笑呵呵,“用草木灰混着土种了两次大豆,看收成土壤肥力够播麦子的了。”
宋观清应声,带队不停留路过西岭村,奔着山间而去。
“快入夏了,夏秋最是要注意梅雨,一旦河坝出现问题,最先糟践的就是下游的沃土,关乎于民生的事马虎不得。”
宋观清解释给村长听,同时也在告诉跟随来的下属。
垂头丧气想去歇息的下属们立马打起了精神,能来天高皇帝远的清河县当差,多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对这片滋养一代又一代的土地有着别样的情感。
村长一拍大腿,不会华丽的辞藻赞美,最朴素的语言夸赞道,“俺就说您不会到村子里来,只是村里那帮人找不到方式感谢您,非得让俺试试。”
宋观清脸上时常挂着一抹微笑,此刻笑容扩大了几分,“真要感谢,下次宣传科普的官员来,可别再拦村口不让进了。”
村长黝黑的面孔浮现羞红,憨憨一笑,连连保证不会了。
再往前走了两里路进了林内,茂密葱绿的树冠投下斑驳光影,凉爽的温度令人眉目舒展,鸟叫虫鸣仿佛回到了儿时纳凉的夜晚。
约莫走了一炷香功夫,隐隐能听见湍急的水流声,随着靠近水花撞击碎裂声更大。
拨开遮目的枝叶,泛着白花从天而降的瀑布赫然出现眼前,掀起的风裹着飞溅的水珠打湿了岸边人衣衫。
瀑布侧边有一条石头简易堆砌起的小路,野草挣扎从石缝钻出,叫不上名字的白瓣黄蕊小花点缀其中。
村长随地捡了根木棍走在前头,时不时拨弄下茂密的灌木,“你们小心点两边草丛和头顶啊!
这片经常有蛇出没,绿油油藏着看都看不见,有时盘在树枝上能掉头上。”
被那么一说,柳双抬头看遮阳的树冠带上了几分微妙,系紧了草帽带子。
“早几年有商人来清河县高价收蛇,不少人冒着危险捕蛇,上至八十岁老太,下至五六岁孩童,为了拿蛇换钱死了不少人。”
说话的是位挽着长发笑容恬淡的女子,年岁要比她们大上些,眼尾留有细小的皱纹。
柳双记得是叫上官朝歌,无官无职却能在县里的事务上提供参详意见,影响力不小,身份有点皇嗣府内幕僚的意思,只不过她是为县令出谋划策。
曾听说过毒性越大的蛇能卖出的价格越高,皇室也会向些地区要求每年供多少数目,所以出现了捕蛇人。
只是她一路走来没看见类似的身影,忍不住发问道,“后来呢?”
她俩落在队伍末尾,周围瀑布混合着林子里鸟虫声,哪怕是正常说话最前头的人也很难听清楚。
“田地无苗,商铺无人,黄纸盖了满地,锁呐日复一日的吹。”
短短几句话听的柳双后背一层冷汗,同时困惑萦绕心头。
“是不是觉得这儿不像我说的那样?”
上官朝歌视线落在了走在前头的宋观清身上,目光柔和起来,“那已经是前任县令的情况了,后来宋县令任职清河县,花了好一通功夫才整改回来。”
哪怕在京城柳双也多少听闻过捕蛇人的事,繁盛之际一条毒蛇的价格可以抵得上普通百姓一月的开支。
前赴后继的人抱着博弈的心态钻入林中,驻扎在蛇经常出没的地方,里面有多少人懂得如何抓蛇,咬伤后怎么急救不得而知。
金钱的胃口一旦养大,再回归到漫长劳苦的农耕怕是没几个人能静下心来,没几天又带上装备捕蛇去了。
口中说的花了好一通功夫,必然付出了许多精力和代价,柳双不免对待人接物温和的宋观清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走到路尽头视野豁然开朗,一条宽阔的河流印入眼帘,最值得注意的得是分流缓冲的河坝,鬼斧神工的立在山上。
“劳烦大家分散开勘察,有问题及时汇报。”
宋观清一声令下大家伙熟练的分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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