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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端着一碗汤药行步回殿,一路由满廊宫灯相照随行,她忽而想起身染疫病时,子夜时分总有人入屋悉心喂着药,她才能短短几日内得以病愈。
而今一想,那多日未现身的人应是他了。
“汤药我命人熬好了,你快服下。”
她思来想去,将药碗递至坐躺的白衣公子身前,令他喝下此药。
离声垂目静望碗中汤药,温热之感由指尖传入百骸,眼睫似有轻颤:“这些汤药只有安神之效,并无多大用处。”
见他半晌未动,她凛眉不满,佯装厉声道:“君王之命,你敢抗旨?”
成婚过后,无论是陛下之尊,亦或是夫人之位,他无法违抗分毫,只得从命而为。
女子紧盯着他寸目不移,离声淡笑着从然饮下,放落了空碗。
“这才算听话……”
沈夜雪忽感得意万般,原本让人不可捉摸的阴鸷男子,如今却是对她言听计从。
兴许他早就执意百般依顺,只是她一直以来不愿接受他的心意罢了。
现下木已成舟,她可名正言顺地享得这疯子的伺候。
“都看着作甚,还不快退下?”
两侧宫侍无一人退离,看来这些随侍还要再训斥得识趣些,她冷声吩咐了一言,目光又落回了榻上清色…
“九千岁弱不胜衣,朕今晚留宿于栖羽殿……照顾照顾。”
离声听得饶有兴致,望着侍从匆匆退去,殿门一阖,便揽上其腰肢,戏谑而问。
“是阿雪照顾我,还是我顾着阿雪?”
她嫣然娇笑地勾颈,埋头于颈肩上,桃面晕染出浅浅羞赧之色,语声轻得使自己都险些听不得。
“以后由我来,你不用忧虑别的……”
可他偏是听着千真万确,离声笑意更深,抚摸上女子后颈青丝,故作阴冷作笑:“阿雪还觉我不害臊,自己听听,说的何等不知羞之言。”
“亡命野鸳鸯啊……”
她细语轻声,杏眸如月弯起,娇柔地吻上其喉结,“诸般多次了,你我之间,还管它羞不羞人呢。”
自拜堂成亲后,这抹明艳娇色越发喜爱勾诱。
本就明媚动人得要命,稍加诱引便能惹得男子心荡神摇,他自是抵挡不住这般美色作诱。
“拜过堂的,阿雪莫不是忘了,怎能说是野鸳鸯。”
怀中的猫儿极不安分,离声艰难言出一语,清澈嗓音已有些不稳。
她闻语浅笑,躺于怀内在其掌心勾勒起了圈圈波纹:“也对,阿声是我明媒正娶的夫君。”
眼前姝影竟用了“娶”
字,他轻狂般大笑一声,借着她给的胆爽朗道:“好啊,阿雪既是娶了我,便是要对我负责的。”
这天下都是她的,负责一男子当然不在话下。
沈夜雪就着话语相言,仿佛这万里山河皆属于他们二人。
“朕自会对九千岁偏宠一世,让天下之人羡慕去。”
语落,她忽觉这道清影似忍无可忍般翻身禁锢而下,眼梢微红地与她相视。
涌出的情愫再难遮掩,阴戾眸光下移至丹霞似的唇瓣,眸底清寒漾开无尽欲望。
“嗯……”
瞬间被微凉薄唇覆了上,她躺至软榻,丝毫不得脱逃,双手不知何时已被桎梏于头顶上:“不是说失了大半神气,怎还有如此气力……”
执剑都费力之人,竟能将她压制得动弹不得。
沈夜雪百思莫解,醒悟之时才觉羊入虎口,为时已晚。
“对付阿雪还是绰绰有余的。”
清冽之语含糊而答,细雨般的柔吻密密麻麻地落于颈部与锁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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