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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处是认识权贵,消息灵通,为着这点,沈朝盈分配给胜业坊分店的管事?尤为人精。
边喝热饮边闲聊,最后圈出归义、通济、修祥几处地段。
次日顶着风雪出门勘察,正好碰上满意?的铺子,她身上所带的银钱不够,暂时寻裴衡借了。
签了契书后,沈朝盈邀人一道?回去取了钱:“裴管事?顺便再留下?吃顿便饭吧,我们今日吃锅子,辣的暖身。”
裴衡却还有别要事?在身,今日乃是抽空出来以防她一人被宰,结清了银钱便起身告辞,谢绝了对方留饭的好意?。
看她掏银钱时淡定从容得仿佛喝水吃饭,裴衡不禁揶揄:“沈店主如今历练得越发?沉稳了,有儒商之风。”
犹记得当初五百两解了她渴,还有分店开业头一天晚上失眠,次日顶着大黑眼圈来巡视的模样,有什么心思全在眼神里。
眼下?不说旁的,通身的气度从容多了,外罩蜜合色绣花毛披袄,也没什么贵重首饰,简单几支簪钗固定发?髻,衬得整个人气质恬淡沉静,总能看出几分闺秀模样。
裴衡不是说市井不好,只是感慨果然金玉养人。
长安城就这么大,眼下?她们将东南西北差不多都覆盖全了,昔日“饭要一口口吃”
理论得到?了实现,沈朝盈自然高?兴,不过今年刚过了二十一岁生?辰,肯定不能再什么都挂在脸上了,尤其往来的商户多了,个个都是人精,太单纯要吃亏的。
沈朝盈一边目送他上马车一边回敬:“我进步如此神速,其中有一半裴管事?功劳啊。”
这话也没说错,对方可算她半个师傅了。
至于另一半跟谁学的,还有哪位喜怒不形于色呢?
沈朝盈看眼黯黯天色,心里想着冬至将近,很该将那?坛桂花酒开了喝。
大雪下?了四日有余。
京郊山脚路段有雪滑坡,好在夜深,当时没有来往行人,无?人受伤,只是附近村落进城的路被堵住了,雪一停,京兆府便带着长安、万年两县县衙的人过?去疏通。
却不想起了一大早,等到?了地方,已经有一队人马在此,训练有素,已经快要将堆积的冰雪清扫除净了。
待看清马上之人,樊承便乐了,冲对方招手:“小崔大人!
今日回京啊?”
显然又是一句废话,然而崔瑄这次很有耐心地回了他:“此处积雪颇深,今晨有几村民试图翻越滑了跤,我恰好路过?此地,眼下?已经扫除得差不多了,不过?来时前方还有一处,我带的人手不够,恐怕要麻烦你们。”
“什么麻烦,这本就是我们的活嘛!”
县衙来了一批新鲜血液,樊承凭着资历也混了个县尉当当,他今日带来的许多人都是头一次见这位昔日的长安令,今时的宣州刺史,这会正猜测或许对方此次回京述职,官阶更进一步呢?
先时守了两年又三月的孝,丁忧起复为宣州刺史,外放一年期满,而今再回长安述职,望着眼前巍峨城楼,街坊间热闹人流,途径安业坊附近时,崔瑄微有停顿,似乎想从这些擦肩而过?的百姓中找寻什么。
阿青有些奇怪:“爷?”
“走吧,先回府。”
他回过?神。
见了谢氏,谢氏又是心疼又是嫌弃:“你这脸……怎么是要学那?蛇蜕,每年长一张新皮子出来?”
冬日本就干燥,尤其骑马时受了风,更易起皮屑,崔瑄张口欲答,唇上感觉到?一阵刺疼,原来嘴唇也因为干燥裂了道?口子。
谢氏轻呼:“快用唇脂润润,别碰了。”
刚刚还有些煽情的气氛,眼下?变成了谢氏数落他明明可以乘车,干嘛偏要骑马。
休整之后,被宣召进宫面圣。
虽然父子关?系单薄,但今上却对他很和蔼,尤其是见了他,透过?眉眼又想起已故的老友,多半都在唏嘘,反倒是说正事?的时候少?。
崔瑄有些不习惯这种来自父辈长辈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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