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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雍不停地拍打她的脸,试图让她清醒过来:“妱妱,你振作一点,我已经找到了你的三叔沈岐,他正在回京的路上,你爹的案子已经有眉目了……所有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包括我自己。”
“沈昭嬑,我不许你死!”
“妱妱……”
沈昭嬑意识飘忽,齐雍的声音灌进耳里,可她根本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抱得太紧了,沈昭嬑被他勒得透不过气来,张了张嘴,想要抗议,嘴里却突地呕出一口黑血,溅在齐雍青色的衣襟上。
……沈昭嬑曲蜷着身子,双手捂着肚子,整个人缩成了虾米,把自己团成一团儿,一边哭一边呓语。
“……疼,好疼,爹爹,阿娘,我好疼,妱妱好疼,救救我……”
“爹爹,妱妱想吃御芳斋的桂花糕。”
“……”
齐雍一进屋里,就听到她一直在喊疼,不由蹙了蹙眉,问程子安:“她伤得怎么样?”
程子安出身医学世家,医术很高明:“从脉象上看,没什么大碍,丫鬟为她换衣上药时也检查过,她身上都是一些碰撞留下来的瘀伤,还有擦伤,也没什么紧要,许是受惊过度被梦魇住了,回头喝几剂安神的汤药,就没事了。”
齐雍看了看床榻,娇小的姑娘蜷在锦被里,小小的一团儿,着实有些可怜:“她一直在喊疼。”
看到沈昭嬑眼睫上,沾着泪水,又强调,“梦里都一直在哭,应该是疼得厉害。”
程子安一脸纳闷。
他跟着殿下两年多了,殿下禁欲凉薄,不近女色,什么时候竟也开始怜香惜玉,在意人家女娘哭不哭,疼不疼?“给她用了上好的伤药,有止痛的功效,等药起了效果,疼痛就会减轻。”
齐雍走到榻前,少女额前稀薄的刘海下,被撞了一个包,有些红肿,双手放在胸前的被子上,左右缠着布条,裹得严实。
“她什么时候能醒?”
程子安道:“她浑身脱力,没那么快醒来。”
看她眼角的泪水没入鬓边,齐雍胸中突然涌现了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指尖发颤,指腹蘸了蘸她眼角的湿泪。
察觉自己情绪不对,手指像烫到一般,陡然收回。
“逐风。”
一身黑衣的逐风走进屋里。
齐雍冷声道:“派人查查孤回京的消息是否泄露,查查镇北侯府近来的动静,搞清楚沈昭嬑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浮玉山一带。”
镇北侯府虽是保皇党,但与之交好的武宁侯府早些年曾与太后有些牵扯。
沈昭嬑之前在太后的千秋宴上大放异彩,得了太后娘娘的嘉奖,今日出现得太过巧合,令他莫名有些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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