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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信越来越少,没过多久索性断了联系。”
辛辰头一次笑了,“路是姐姐,你是想告诉我,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感情是当不得真的,大家以后都会遇上别的人,以前以为重要的,以后会变得不重要,对不对?可越是这样,我不是越应该坚持必须在一起吗?我想你和那个男孩子当初在一起的话,肯定没那么容易变成陌生人的。”
路是哑然,看着眼前这个理直气壮的女孩子苦笑,“守在一起,也有可能变成陌生人啊。
小辰,看来今天我得对你讲我的全部情史了。
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喜欢的人,我们恋爱了。
我毕业后,不肯听爸爸的话回国,只想跟他在一起……”
她打住,这是她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的秘密,却不知道怎么会对这女孩子谈起。
她惆怅地笑,抚摸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一时说不下去了。
“是你爸爸非要你回国,你们不得不分开吗?”
辛辰却动了好奇心,直接问。
“不是啊,没那么戏剧化,我爸爸很严厉没错,不过也没那么凶。
唉,总之,我留在那边工作了三年,直到和他一点点成了陌生人,然后……”
她耸耸肩,将左手伸给辛辰看,“我就回来了,决定和另一个人结婚。”
辛辰只扫了钻戒一眼,对这个显然没概念,“不过你们肯定有开心的时候。
我不知道我会喜欢路非多久,也不知道路非会喜欢我多久。
如果有一天,他不喜欢我了,或者我不喜欢他了,我都能接受。
可是相互喜欢的时候不在一起,我觉得是最傻的事情。”
“你并不在乎我父母的看法,对不对?”
“他们怎么看,关我什么事。”
路是无言以对,接着谈下去,自己会被这孩子简单却强大的逻辑给搅晕,只能再叹一口气,“想不到你的想法还真不少,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小辰,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路非的确必须自己做出决定。
但我可以坦白讲,目前的情况下,我父母是绝对不会接受他留下来的理由的,而他大概不能跟你一样,把父母的看法不当回事。”
路是送辛辰回家,与李馨和辛开明寒暄着:“刚才带小辰去吃了点东西,小姑娘很有意思。
下个月我结婚,辛叔叔和李阿姨如果有时间,请一定去参加我的婚礼。”
她转头看辛辰,辛辰也正看向她这边,目光中终于流露出了一点仓皇和恳求意味,却倔强地马上将头扭开。
后来路是再没见过辛辰,她结婚时,辛开明工作走不开,辛笛陪妈妈赶去南方参加婚礼,并且充当她的伴娘。
路是穿的缀珍珠白缎婚纱是在香港定做的,样式简单高贵,辛笛帮她整理着裙摆,由衷赞美:“路是姐姐,太漂亮了,名家设计就是不一样,弄得我心也痒痒的。”
“小笛,难道你恨嫁了吗?”
辛笛大笑,“嫁人,算了吧,没兴趣,我是心痒要不要把婚纱礼服设计作为发展的方向。”
路非敲门进来,通报新郎车队已经过来,辛笛兴奋地冲出去看热闹,室内只剩姐弟两人。
他们在镜中交换一个眼神,路是知道,刚与父亲谈过话的弟弟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只能伸出戴着长及手肘白色丝质手套的手,轻轻拍下他的手,刻意不去注意弟弟郁结的眉头。
谁能率性而为?他们姐弟俩在那一天同时走上了自己必须走的路,路非决定负笈异国,而她成了一个年长她8岁、只见过几面的男人的妻子。
无论之前曾怎么样犹豫彷徨,到了这一刻,都只能向前了。
七年时间转瞬即逝,刚才站在路是面前的女孩穿着印抽象人头像的灰色t恤、水洗蓝牛仔布裙子、平跟凉鞋,头发绾成小小的发髻,背着个白色大背包,干净清爽,是本地夏天街头常见的女孩子打扮,神态沉静安详,波澜不惊地对着她和路非,和她们以前那次见面一样,叫她“路是姐姐”
,语气礼貌而有距离感,实在和记忆里那个带了几分野性不安定的少女相去甚远。
“她变化的确很大。”
路非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姐姐,我希望这一次能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
“听这口气,似乎有点怪我七年前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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