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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长女,方苓神情一松,那才是个性子完全随了她的,嬉笑道:“她今儿不得空,叫人回来递话儿还骂骂咧咧的,说前几日不是刚聚过,你沈夫人有什么事,不如直接登他付家的门。”
阮柔气得跺脚,扭着阿娘的胳膊不依,“下次她回来,娘替我打她一顿出气。”
“好好好。”
方苓笑着打圆场,“她也就对你才这么蛮横,嘴上凶,你等着,指不定一会儿就带着小圆儿赶回来了。”
阮柔没好气,“我就为看眼小圆儿,她娘的爱来不来,我还不稀罕。”
“嘿。”
方苓作势要打,“女孩儿家家,不许污言秽语。”
阮柔吐了吐舌,攀在阿娘肩上咯咯直笑。
这时有下人领了个小厮进来,阮柔打眼一瞧,认出是沈府的人,知道是沈之砚使人来送茶的,叫人过来接了,回头对方氏说:
“我去书房找爹爹,琼姨的事儿您别忘了。”
“知道了。”
方苓拧眉瞅着她走了,心道怪哉,这丫头一向不怎么跟她爹亲近,比她自己还爱摆脸色给阮仕祯看,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竟上赶着亲自送茶。
作者有话说:
砚狗要找男二搞事,这里走两章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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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欺欺人
◎你这位夫君有些古板。
◎
阮仕祯的书房乱七八糟,桌案、博古架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奇石,他好玩这个,常常沉迷其中一倒腾便是整日,乐此不疲。
阮柔进来几乎没地儿下脚,不由皱了皱眉,跟着沈之砚这几年,习惯了房间整洁到纤尘不染,反倒受不了这般乱相。
“爹。”
她喊了一声,架子后头探出个脑袋,见了她顿时眉开眼笑,“阿柔你快来,看爹又得了什么好东西。”
“我回来你也不说出来看看我……”
阮柔抱怨着走到窗边,哗一下推到最大,阳光涌进来,驱散了房中的石土腥味儿。
“有你这么当爹的么。”
“你不是前几日才回来过。”
阮仕祯赔了个笑,放下手里石头,背着手踱步出来,“再说你哪次回来是为看我?”
他心里明白着呢,才不上赶着拿热脸贴冷屁股。
阮柔看着那张眉目清隽的脸,一阵酸楚涌上眼眶,猜想前世他被大理寺带走时,该是怎样一副茫然又认命的麻木表情。
阮仕祯的好脾气,乍看像逆来顺受得久了,对什么都能妥协,只有不言不笑时才能看出,仍有那么丁点文人的傲骨在撑着这副躯壳,透着聪明人才有的糊涂。
是因为看得清,放得下,豁达到一定境界,便能随遇而安。
她还记得有回阿娘跟爹爹吵完架,照例又把他轰出大门,连带着一块儿撵出来的,还有她和阮桑这对小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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