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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郎被她和善的笑吓得头皮发麻,抖着脸摇头,眸光闪烁:“没、没了。”
玉流歪头,循循善诱:“真的,什么都没了?要不再想想?”
这样的玉流让他感到陌生,后颈也渗出丝丝凉意,仿佛架上了一柄钝锈的旧剑。
明明还要接受刀石的打磨和剑槽的重造,剑却先声夺人,要杀了剑主……敏郎眼睛动了动,磕磕巴巴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他抿着唇,眼神游离:“大人也知道,崇江上人来人往的,总会听见一些稀奇古怪的传闻。
爷爷闲不住嘴,回来也常常和我说,一来二去的,我就记住了不少,里面就有关于阴阳面的见闻。”
玉流若有所思,丢开死人,站起来:“‘原来是这样,我信了,好了,没事了’……”
她说完,转身偏头,眼尾的余光里是敏郎亮晶晶的,根本掩饰不住高兴的眸子,还拍着胸脯悄悄舒了一口气。
玉流嘴角压了压,背着手转回来,抓个正着:“你是想我这么说的吧。”
“啊?”
敏郎呆住,不懂玉流为何要这样说。
怔怔之后,不好的预感犹如雨后小笋不断地冒出小尖。
“呵。”
玉流意味不明地笑了出来,是那种很短的嘲讽。
她看着他,已经翻脸,森然道:“不知道撒谎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吗?”
她步步紧逼,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小郎君,平时说那么短的话都要停停顿顿,这次这么长的一句,你居然完全不磕巴……知不知道,一句话,你就把尾巴露出来了。”
太假了,假得让她心疼。
心疼归心疼,自己送来上,玉流不会放过。
她抬了抬下巴,认真请教:“这瞎话你编了多久。”
玉流稳操胜券,笑得特别随性,甚至还考虑到他站在牢房外,弯身将耳朵递了过来:“说呀,编了多久。”
玉流平铺直叙,这是连问都不问了。
扑通扑通,心跳得太快,他要死了。
终于,敏郎抬起一点点的头,撞进了玉流清湛又凛冽的眼眸中。
他眨了一下眼睛,被发现的自知犹如一盆寒冬腊月的凉水从头顶浇下来,即使手中端着蜡烛,整个人都是通透的冰凉,凉得双手双脚都冻住了:“我,我,我……”
“我什么?哦,难道这是需要想的事情吗,行啊,”
玉流站直,跺跺鞋子,抖落鞋边沾上的草屑,“那一刻钟够不够,或者一个时辰?不然,半天也成,我今日有空,可以陪你耗下去。”
敏郎小心地偷看她:“……那一天呢?”
玉流随意接话:“也可以,前提是你真的能说出来,不然,你猜猜你会是什么下场?”
随着玉流这般玩他的话出口,敏郎咬着唇压下心底的悸动和热意。
她可以,他现在不可以,这不是个好时机。
握紧烛台的手爆出青筋,颤着肉眼看不太出来的抖,蜡油滴下来,有几滴溅在他的手上。
燃烧的热油遇上冰冷的皮肤,凝固,黏附,带着转瞬即逝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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