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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惟立刻新奇地睁大了眼睛。
“……”
徐霜策沉默下来,背对的角度看不清他什么神情,良久才听他道:“此子不可现于人前。”
应恺皱眉道:“什么意思?刑惩院自然是我亲自监管,任命宫惟不过是一道名义而已。
我只是想有了这个名义,他便可以跟在我身边学习历练各种事务,接触更多同龄子弟,交上知己好友,对他的心智成长只有好处……”
“他不该再长了。”
徐霜策突然打断了应恺。
顿了顿之后他又道:“别让宫惟再跟任何人接触了。”
从应恺的表情来看他仿佛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在说什么?”
徐霜策没有回答。
“宫惟的天分绝不仅仅如此,只要善加引导,他将来的修为未必在你我之下,难道你还想把他一辈子关起来不见人不成?”
最后一句明显是反问,但徐霜策没有回答,只定定地直视着他。
宫惟屏住了呼吸。
他还是看不见徐霜策的面孔,但他知道徐霜策神情一定显出了什么,因为应恺的目光渐渐变得非常震惊,半晌才难以置信地轻声道:“……徐白,你疯了吧。”
应恺是个非常守礼节的人,很少对任何平辈直呼其名。
徐霜策却置若罔闻:“你不觉得他的天分可怕?”
“……”
应恺艰难道:“徐白,你当年仅仅结丹就引动了百年不见的九天雷劫,我定山海剑第一次出鞘时山海共鸣,也没人说咱俩可怕啊。”
“你真觉得自己可以对他善加引导?”
“当然可以。
宫惟本性天真单纯,他只是个……”
徐霜策第三次开口反问,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冷笑:“你真觉得他本性天真单纯?”
宫惟仿佛坠入了一个荒诞不经又令人恐惧的幻境里,他不明白眼前正发生什么,但本能的刺痛从心底陡然窜起,直刺咽喉。
不要说了,他呼吸急促起来。
不要再说了,徐白。
“宫徵羽绝不可能是人。”
徐霜策背对着门口道,声线不带任何感情:“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妖魔邪物即便化出人形也修不出三魂七魄,拥有第七魄的必定是人。
如果不是人,那就只能是比你我更高等、更虚渺,或者说更接近‘天道’本身的存在了。”
“你觉得宫徵羽有可能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
应恺一言不发地站着,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但应恺,你认为天道至善,我却认为天道混沌。
天道对你我这种修仙之人可未必是善意的。
宫徵羽现在待人百般好,那是因为他眼下能接触到的人都待他百般好,想要维持现状你就得把他灵脉封掉,关在禁地,除了你我与尉迟锐之外任何人都不准见。
将来尉迟锐长大了,把他也隔离在外。”
“要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话,应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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