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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去往长安的官道只有一条,马车一路往前飞奔,所到之处溅起大片水花,贺兰放带着护卫骑马跟在左右。
雨势越来越大,掩盖了车轮与马蹄声,也掩住了前方的声音。
直到他们快到了近处,贺兰放忽地抬手,吼道:“停下。”
包括赶车车夫在内,齐齐勒住缰绳。
“发生什么事了?”
谢灵瑜掀起车帘,几丝飘雨落在她脸颊上。
她刚问完,便瞧见了不远处混乱的状况,几个一袭黑衣的人,正围着一辆马车,马车上的人驱赶着马车想要逃脱。
就在此时,其中一名黑衣人手持长刀,一刀砍在马脖颈,雨幕中马连最后一丝嘶鸣都未能叫出来,一下子歪倒了下去。
连带着马车失去重心,往一旁翻倒。
原本团团围着马车的黑衣人,纷纷往后退了一步,避免被马车压倒。
而马车上驾车的人,在此刻一跃而下。
因为隔得有些远又下着雨,并不能认清那是不是萧晏行。
只是他势单力薄,还未等站稳,黑衣人已将人围住,对方一拳打在他心窝上,他整个人连连退后几步。
可这只是开始,黑衣人趁他未站稳,对着胸口飞踢一脚,男人如同一个破麻袋般往后飞了好几丈远,直到撞到一棵树才跌趴在地上。
他手掌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却不想一口淤血猛地喷出。
飞溅的鲜血与雨水,迅速融入地上的泥水中。
“跑什么,老子今天不是来要你的命,”
为首的黑衣人上前,一脚踏在了男人的后背,将他死死钉在了地上。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羞辱,黑衣人一边说话,鞋子一边踩着男人的后背,想要将他整个人狠狠踩进泥坑里碾碎折辱。
偏偏男人清瘦的身躯却如松竹,虽被踩着却并未被彻底折断。
为首黑衣服狞笑了声:“骨头倒是挺硬,你这条命我不要,但是你这只手却有人要。”
男人猛地抬头,想要挣扎,却被其他黑衣人上前按住。
这次他犹如困兽般,却被人死死钳住手脚,挣脱不得。
为首黑衣人得意举起手中长刀,铮铮寒光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冰冷。
这道刀光,隔着老远,却仿佛折射进了谢灵瑜的心底。
这种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自己命运的绝望,她何尝不是亲生体会过。
她面对那杯新皇赐下的鸩酒时,心底也是这般吧。
天地之间,无人能来救她。
谢灵瑜心头被掀起巨大激荡,眼看着长刀落下,她高声道:“贺兰放,救人。”
清泠的声音,在雨声中竟异常脆响。
一众黑衣人转身回头,这才发现在他们打斗间,居然有一行人悄然到了附近。
为首黑衣人见贺兰放策马冲了过来,长刀再次狠厉斩了下来,锋利刀刃眼看着要齐齐斩下男人一臂。
来不及了吗?
谢灵瑜心底落下一丝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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