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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撞得不重,只是擦得厉害,郗时反手关了车门,拎着那个被踩烂的手机发了条信息:“怎么跟见了鬼似的,不是美女,失望了?”
黄卷毛夹着尾巴赔笑:“郗少说笑了。”
霖城说大不大,豪门圈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郗时是圈子里的败家子鼻祖,飙车泡吧样样精通,各家不着调的小辈都知道头顶上有这么个混不吝。
“手机是刚刚不小心撞坏的吗?我的错,我开车技术不行,刚刚是不小心,我这就让人重新买一个送过来。”
黄卷毛点头哈腰装孙子,半点不提刚才调戏人的荒唐事,郗时冷笑一声,将手机扔进车里,点了根烟。
交警来得很快,同时到的还有郗家的律师,郗时把车钥匙扔给对方,接过黄卷毛递来的新手机:“走流程吧,顺便把手机钱给他报销了。”
律师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经验很丰富,答应下来。
没有造成伤亡,刮蹭得比较轻,双方私下调解,交警口头教育了几句就离开了,郗时把事情交给律师,拿了手机就要离开。
“郗少,花怎么处理?”
花是特地订的绿光玫瑰,准备送给最近暧昧的小情儿。
“扔了吧。”
律师要拿着花离开,郗时又叫住他,从中抽了一枝没有压到的花。
花枝修剪得很干净,茎上没有刺,只留了两片叶子,花瓣上还有喷洒上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莹润的绿色光晕。
长指勾着花茎,郗时突然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黄卷毛:“这颜色好看吗?”
黄卷毛早就被吓傻了,愣愣地点头:“好看。”
郗时挑了下眉,没再说什么,捏着那枝花转身,长腿轻松跨过了路边的围栏,花哨的衬衫被皮带扎起,收束出一截流畅的腰线。
赶来送手机的玩伴小声问道:“你怎么惹到这瘟神了?”
黄卷毛一脸丧气,看看“负伤”
的车子,又看看走远的男人,撇了撇嘴:“流年不利。”
他怎么知道郗时那么闷骚,喜欢粉色。
-
钟遇宵把头发染黑了,简单修了一下,看起来更正经了。
他收到了霖城大学发来的邮件。
回国是之前就有的打算,看到霖城大学在招讲师,钟遇宵就把简历发过去了,一直没收到消息,还以为没戏了。
他没去公司,让司机送他去了霖大。
钟遇宵对继承家业没兴趣,早些年就和家里说过了,公司由钟知礼管理,他每年拿分红。
大学老师假期多,说出去还体面,尤其是他应聘的偏门学科,一个周一节课,非常符合钟遇宵没办法彻底摆烂,混吃等死,也不想兢兢业业朝九晚五的性格。
霖大本来招完了讲师,原本定下来的人突然要出国,这才又找上了钟遇宵。
钟遇宵没有经验,但留学多年,成绩优异,倒也是个退而求其次的不错选择。
面试完已经傍晚了,到家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下班的钟知礼,钟遇宵放慢脚步等他,抬手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哥。”
理发店的椅子躺着不舒服,他颈椎不太好,躺了个把小时就酸痛,之后又去忙工作的事,一直绷着劲儿,还没缓过来。
钟知礼点了下头,视线从他脸上划过:“不舒服?”
每年过年钟遇宵都会回国,平时他和爸妈也会飞到国外,现在交通发达,隔了大半个世界也不会被想念裹挟,兄弟俩并不生疏。
“脖子有点酸,休息一下就好了。”
“明天让楚翊过来给你看看。”
楚翊是钟家的私人医生。
钟遇宵的生日在正月十五,名字取自元宵节,刚生下来的时候白白糯糯,家里人都叫他小元宵。
钟遇宵小时候三天两头生病,把家里人愁坏了,钟母又是求平安符又是拜佛,用上了各种法子,有段时间还听信云游道士的话,把他当成女孩养。
楚翊的爸爸是钟家最开始聘请的医生,他退休之后,医科大学毕业的楚翊就接手了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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