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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家里木柴彻底用完。
方雾跟杨鹊就去找自家田地上的那些枯草回来烧。
陶青鱼跟陶兴旺停了犁田的活儿,又连续上山几日。
每日天不亮出发,天黑了才到家,一人扛着一捆一捆的木柴往家里背。
家里几个小的见状,也常跟着杨鹊出去在就近的地方捡拾干柴。
一家人花了几日,一点一点才将院前院后放木柴的地方填满。
难得有连续几日上山的机会,陶青鱼也在山上布置了陷阱,期望能抓到些动物。
但日下来,日日空手。
他算是明白了,动物多半也看脸。
方夫子不在,他一个都没抓到。
甚至于那些好药材也没有遇到过。
余下的日子忙,没时间上山。
他们一次性将木柴囤满,够用两三个月。
如此,陶青鱼又跟陶兴旺急急忙忙继续耕田。
二月过半,宝瓶村里秦姓人家有牛的,田已经翻耕完了。
陶家完全靠着人力,耕到现在如今还剩下两三亩。
春分过后。
春雨滋润,浸透了土地。
山林处处鸟语花香,田间地头丛丛嫩绿的野草随处可见。
细雨如丝,斜飘而下。
陶青鱼跟陶兴旺戴斗笠,披蓑衣,依旧在犁田。
一个人在前面拉,一个人在后面推。
二月的水依旧刺骨,但田里的人却累出满头大汗。
“大哥哥回家了!”
青嘉童音嘹亮,传遍整片坡下的梯田。
陶青鱼抹了一把眼睫上的雨滴,抬头看去,三个小的窝在一把油纸伞下巴巴看着这边。
陶青鱼扬声道:“马上!”
整田除了犁田,还有修整田坎。
用钉耙勾着靠岸边的水田里的泥巴堆到田坎,仔细平整。
既是加宽田坎,也是防止撒种插秧的时候田里蓄积的水流出去。
这块田在陶家后坡最底下,块儿大。
算得上陶家最好的田。
陶青鱼跟自家三叔昨儿开始翻,翻了一天也才翻不到一半。
陶青鱼推着犁头,陶兴旺半个身子浸湿了水在前面如老牛一般埋头拉着。
两人都累,吭哧吭哧喘着粗气。
他们身上穿的是最破旧的麻衣,里面填充的是芦苇。
衣服缝缝补补,全是补丁。
上面沾满了泥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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