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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丘月兰打下主意,先看看所谓的小妖怪是什么样子再做决定:“此兽大约在何处?”
“就在西北边的丛林之中出没,我劝你们尽快,毕竟我们种的花可不够它再偷吃了。”
男子无意多说了句,茹子昂敏锐地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
刚才这些妖花跟着玖儿的话语和动作摇动,还会长出吃人的尖刺,这遍地红花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待到白衣男子和玖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茹子昂才扶着贯丘月兰起了身。
茹子昂声情并茂面露同情:“夫人,咱们当真要这样做吗?残害别的生灵来换取我们所欲,实在是令我心痛。”
贯丘月兰神色坚定:“不,依我看这山神是假,妖物是真,我倒要看看这两个妖魔鬼怪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茹承闫站在一旁沉思,一字不漏地将几人的对话记在心中。
贺於菟抱着睡得香甜的幼兽崽子走过来,听到茹夫人一言,面上没做什么表情,心里却感觉有些别扭。
茹子昂先扶着贯丘月兰上了马车,自已坐在前头驾着车。
马车咕噜咕噜地往前轧,而两个少年则快步跟在马车后面,狐狸崽子在贺於菟温柔怀抱之中翻了一个身,舒舒服服地换了个姿势窝着。
贺於菟说:“你觉得他们所说的东西会是什么血盆大口的吃人妖兽吗?”
茹承闫反问:“血盆大口的妖兽只吃花草?”
贺於菟被呛声了也不生气,赞同地点点头:“也对。”
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缓缓在山南阳面停下了。
正值初夏槐月,傍晚的风在暖意洋洋的日光斜影中显得有些娇羞可人了。
贯丘月兰的声音从马车掀起的车帘处传来:“此处山南,阳光水源充足,乃是幼兽最喜处,咱在附近找找吧。”
茹子昂手里提着方才白衣男子送到他手里的一株连根拔起的蓼藜红花,小心藏在马车的棉布夹层里。
随即侧身将贯丘月兰扶下马车。
而后下车的贯丘月兰,一改先前在山顶的苍白病态,脸色红润,身手矫健,虚虚扶了扶夫君青竹般的手臂,就径自跳下马车并稳稳立住。
茹承闫迎着灿烂的日头,倔强地盯着那千万次出现在梦里在儿时才有的娘亲的狡黠神色,一下子温慰了内心,令他倍感温暖。
茹子昂两人相携弃车而行,缓步在小腿高的灌木丛里行进。
树影疏离,飞禽走兽的嘈杂声响像是戏班弹唱,从不冷落每一个到达丛林的客人。
安详在贺於菟怀里睡了一路的白毛小兽,在他们走进丛林时,猛地一窜就消失在满眼的绿色之中。
贺於菟想伸手去抓,哪成想这小东西滑溜得很,只有手掌划过毛茸茸的尾巴的触感,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身影消失。
贯丘月兰突然一声清喝:“子昂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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