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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朝四处看了看,确认方才那人已离开,阮棠转回身看向楚流景,上前扶住了她。
“你怎么样?”
楚流景低咳几声,望了一眼腰腹处的伤势,“无妨,并未伤至要害。”
她又回眸看向身后,眼睫低敛着垂落,微微喘息着道:“劳烦阮姑娘看看卿娘情况如何,我方才受人控制陷入幻象,不小心伤了她。”
才发觉槐树下还有一人,阮棠将楚流景交给陈诺,急忙走到秦知白身前,略微探了探脉,方松了口气。
“你放心吧,秦姐姐没事,只是受外力所伤加上真元有亏才陷入昏迷,我为她输些内力,应该很快便会醒过来。”
“如此……便有劳阮姑娘了。”
低弱的话音落下,体力不支的人身子一斜,霎时晕了过去。
漫长的黑暗。
当楚流景再次醒来时,眼前已然是一片光亮。
日光自窗外投入,明灿的光线晃得她微微眯起了眼,周遭清肃整洁,不远处的桌上摆着一方香炉,眼下显然还身处寺院的寮房中。
待思绪略微清醒,她方要撑着身子坐起身,却感到腰腹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熟悉的淡香传来,一只手扶于她身侧,按下了她起身的动作。
楚流景转过头,便对上了那双清溪般深湛的眸。
秦知白看她片刻,收回了手,淡淡道:“将衣裳脱了。”
上药
上药
楚流景一怔,望见她手旁放着一支药瓶与一碗熬好的汤药,当即明了过来。
“伤处在身前,我自行换药便可,不劳烦卿娘了。”
她昨夜忽然晕倒,眼下脸前尚还戴着易容面具,若只是短暂相处还好,而换药这般近身接触之事,只怕会叫眼前人看出端倪。
说罢,她抬手要去拿一旁的药瓶,而伸手时却无意牵动伤处,本就尚未愈合的伤口再度裂开,从中渗出斑斑血色,令她呼吸微微一滞,隐忍地蹙了眉低咳起来。
带着些许怪责之意的清冷话音便在此时响起。
“莫动。”
秦知白扶过她的身子,为她点穴止血,随即自盘中拿过一条白布,蒙上了自己眼前。
“将衣裳脱了。”
再度落下的话语断然,已然没有了转寰的余地,楚流景看着她被遮于布后的双眼,眸光微微晃动,静默须臾,轻声道:“那便劳烦卿娘了。”
衣物交错的摩擦声轻响,纤长白弱的手垂于身侧,指骨勾上腰旁的系带缓缓拉开,衣襟松散,便有皓白肌肤自逐渐垂落的中衣内隐现。
宽松的中衣虚虚搭在肩头,身前风光半掩,露出一截清瘦孱弱的腰身,腰腹左侧伤处隐隐有鲜血渗出,将先前洒上的药粉全数浸没,与白皙得几近透明的肌肤一衬,更显刺眼,宛如一块将碎未碎的软玉,叫人不忍触碰。
微带凉意的指尖轻抚上过分敏感的腰身,令倚于榻上的人几乎下意识僵硬了身子。
而蒙着眼的人却似毫无所觉,那双清明的眼眸被白布遮住,反倒更显出了一丝端方意味,仿佛只是确认过大致方位,便从旁取来装着伤药的瓷瓶,靠近了榻上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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