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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出声,各自回房睡觉。
心中却有着不同的想法。
大儿子李国财心里想:“那个死丫头,最好永远别回来,她的田地就是我们的了。”
二儿子李国宝则暗自高兴,觉得姐姐李艳不回来正好,他可以心安理得地霸占她的田地。
三儿子李国盛心里想着:“姐姐走了也好,以后家里的东西都是我们的了。”
他们都巴不得李艳永远别回来,管你政策怎样变,到手的田地就没有再还出去的道理。
刘春花揉揉刚才哭红了的眼睛,默默地抱着睡着了的孙女走进她的房间。
房间窄小破败,大点的两个房间让给大儿子二儿子住了,她带着孙女住在宅门口左边的耳房里,这是别人家用来堆放杂物的小间,他们家人多,没本事建新房子,只好将就住着。
房间因为没有窗户,阴暗潮湿,特别是春夏季节,走进来总闻到一股霉味,被子总感觉能拧出水来。
房间里只有一张小床和一个衣柜,刘春花和孙女就睡在这张床上。
如果收了红薯芋头回来,床底还要用来堆放红薯芋头。
房间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电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屋里没有任何装饰,靠外面的是两面泥墙,靠里面的是两面木板墙,无论泥墙还是木板墙,都黑黢黢的,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帐子也变成了黄黑色的,上面还补满了补丁。
深秋季节,晚上感觉有点冷了,走进房间,一股阴冷的霉味扑面而来,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仅仅能容纳下一张小小的床以及一只破旧的小木箱子。
木箱子里面摆放着刘春花的木梳、针线剪刀和几块破旧的布片。
而她那仅有的两套破烂衣服,则随意地搭放在木箱子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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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午夜梦回,她总会想起自己悲惨的身世,心中除了无尽的苦楚之外,别无他物。
自从十二三岁开始,她便成为家中的主要劳动力,每天起早贪黑,拼死拼活地干活,但却始终无法填饱肚子,也难以穿上暖和的衣物。
过去,她归咎于那个艰难的时代;然而如今,时代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马上就要跨进九十年代了,眼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都过上了温饱甚至富裕的生活,盖起了新房,而她家呢?无论她如何拼命努力,生活依旧没有丝毫起色。
刘春花将这一切归结为命运,认为自己天生注定要遭受苦难,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挣脱命运的枷锁。
而今,由于家婆的离世,家里又背上了沉重的债务负担。
每每想到这些债务,刘春花都会在内心深处深深地叹息一声。
果不其然,王思茹的猜测完全正确。
李村的村民们依然倾向于把那些集体土地和水库出租给他人,没有任何人愿意入股,更不用说支持发展集体经济了。
老村长李大强率先站出来强烈反对,表示自从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以来,大家的生活已经越来越好,现在居然还要回到过去的老路,搞什么集体经济、吃“大锅饭”
。
这种做法显然是倒退,根本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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