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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奕瞧见了她揉腰的小动作。
计云舒蹙眉揉着酸痛的腰,没回应他。
寒鸦立时搓热了手去替她揉,解释道:“陛下昏死在山上,是娘娘背您下山的,许是那时候伤着的,奴婢去取些膏药来。”
宋奕心头一颤,好似被触动了灵魂。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计云舒,心间涌出一股暖流,汇入四肢百骸,整个人酥酥的,麻麻的,好似在做梦一般。
震惊过后,是无法言喻的心疼。
她那样清瘦,腿上还带着箭伤,是如何将他一个高大的男子背下山的?
宋奕的眼尾泛起几许水光,他阖眸掩下,轻轻地将她揽进怀中,语气愧疚。
“云儿,都是朕不好,让你受苦了。”
计云舒怔了怔,反应过来是说她带伤背他的事,她无谓地开口:“陛下多虑了,女子没有你想象中的娇弱不禁风,我若是腿没受伤,说不准还能将陛下背进城呢。”
“再说了,陛下替我挡了一剑,我总不能将陛下扔山上等死罢。”
宋奕莫名被她最后一句逗笑,他垂眸瞧她,水光未敛的星眸中,映出心上人小小的身影,语气轻淡而虔诚。
“朕是心甘情愿为云儿挡的,云儿不必有负担。”
计云舒抿唇不语,静默了许久。
宋奕见她情绪倏然低闷起来,有些不明所以,忙又岔开话头。
“不过云儿说得也对,是朕见识短浅了,只以为天下女子都一个柔弱样儿,日后还得多听听云儿的真知灼见。”
头一回见宋奕这样拍自己马屁,计云舒唇畔扬起浅浅的弧度,恰巧寒鸦拿了膏药进来,她正想去接,却被宋奕半路截胡。
“让寒鸦来罢,陛下还没褪热,好好躺着罢。”
宋奕却不依:“寒鸦手劲儿小,若揉不到位只怕明日更疼,还是朕来罢。”
寒鸦手劲儿小?
计云舒正欲替寒鸦辩驳,却不料寒鸦自觉地脱了她的鞋,准备扶她上榻。
她愕了一瞬,妥协地上了榻,趴好。
“呃嗯!
轻些!”
宋奕刚上手她就忍不住痛呼。
宋奕也很无奈,重了她喊疼,轻了淤血揉不开只怕明日更疼。
“云儿得忍一忍,这里头的淤血不揉散你明日还得吃苦头。”
心知他说的是实话,计云舒暗自攥紧了被衾,咬牙道:“我准备好了,来罢!”
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宋奕朗笑出声,又继续搓热了膏药,不轻不重地揉压她后腰。
不知揉了多久,腰上的力道终于停了,计云舒如释重负,一头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翌日午时了,她窝在暖和的被衾里,侧头瞧见宋奕正半靠在软枕上喝药。
见她醒了,宋奕放下药碗,朝她浅笑:“醒了?腰还疼不疼?”
计云舒一怔,这才发觉后腰已经没那么痛了,若不是他问起,自己都忽略了。
见她摇头,宋奕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清声道:“那便好,快起来用膳罢,你昨夜连晚膳都没用便睡着了,眼下定然饿坏了。”
话音刚落,计云舒的肚子就叫了一声,她瞥了眼轻笑的宋奕,扶着寒鸦下榻洗漱。
洗漱完后榻上已经支好了小桌,摆好了膳食,二人安安静静地用着午膳。
而此时此刻,远在江州浮梁的郁春岚却是焦头烂额。
姚文卿已经接连五日没回过家了,她找去钱员外家,钱员外却说早在半个月前姚文卿便辞去了私塾先生的差事,他还挽留了许久却始终没能改变他的心意。
郁春岚更疑惑了,遍寻他不得,最后还是小蝶说几日前瞧见过一个与他背影相似的男子朝城郊南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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