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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才将手中摆弄的物件扔在办公桌上,郑重道:“尾巴,现在,我要你帮我办三件事。
第一,帮我弄四把枪来,当然要有子弹,一会我就要带走;第二,到城北接三个人进城,然后领到我家;第三,从今天开始,随时准备出警,起码要比侦缉队先到场。”
“四把枪?你有人手?”
“我只有四个人。
唉——是少了点,所以你最好给我弄二十响来。”
“那好吧,你在这等着,我先把头一件给你办了。”
一会功夫,李尾巴重新回到了这间办公室,将一个大帆布兜扔在李有才面前的办公桌上,沉重地哗啦一声响。
“二哥,二十响只有一把,不过,我把队里那支花机关枪给顺来了。
但是这枪你得还,我可舍不得掉帽子!”
李有才打开桌上的包,三把驳壳枪一支花机关枪,两个机关枪弹夹,子弹铺了兜底一层。
“还?这枪又不是我用,我怎么还?你还是事后去现场捡吧。”
……
上午的阳光漠然斜照,深秋的冷风卷着街边的一切在肮脏地飘,空荡荡的巷口边坐着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无聊地拿着半尺长竹签,在身边斑驳的墙角磨出锋锐,偶尔抬起头去看街。
他身后的巷弄深处,是李有才家的大门。
后来,他无聊到用手里的竹签在面前的地上写字,歪歪扭扭两个,徐小。
脏兮兮的小脸看着肮脏地面上的痕迹开心地笑了,又用鞋底把那两个字迹搓去,然后认认真真重写。
一个黑衣人匆匆跑过街,衣领在风中摆,衣襟在风中飘,皮质枪套在身后跳,行人见了,远远躲闪。
他跑进了醉仙楼,跑在过道,经过了一个个吞云吐雾的废物,匆匆上了楼梯,踏得木板蹬蹬响。
“钱爷,那小子刚才到队里了,他想开枪柜,老刘没答应。
后来他走了,去了警队。”
一串佛珠在满是疤痕的大手里搓着,转着,一颗一颗地划过摆动的大拇指,泰然,平静。
屋中人笑了:“还是年轻啊,皇军的恩宠不能当饭吃,只想着朝上头扔绳子,爬多高都没用,早晚吊死。”
“钱爷,你说就他这么个毛都没有的烂赌徒,真有胆子去动赵大队?”
“呵呵,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光脚不怕穿鞋的,这话到底有没有理,继续瞧着就知道了。”
佛珠继续被大手搓着转,一颗一颗无尽地划过指尖。
……
豪华大房,舒适大床,一位中年男人扳开压在腰间的一条雪白大腿,披着睡袍推开了窗,在上午的阳光下和蔼地朝大门口摆摆手,几个黑衣人这才闪开了路,放门外那个黑衣人进来。
“老刘,吃早饭了么?”
进门的老刘一张马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看到窗口内和蔼的中年男人,并不敢走得太近,距离七八米远就停在了花坛边,卑躬道:“赵爷,李有才那小子早上到队里来了,想让我给他开枪柜,我没答应,昨晚他好像住宪兵队。”
“哦?不是说……他昨晚到醉仙楼去了么?姓钱的竟然没留他?呵呵,有意思,有点意思。
跟我一起吃个早饭?”
“呃……不了不了,赵爷您忙,我还得回队里替你老盯着哪。”
老刘打着躬倒退几步,才返身走了,窗口里中年男人的和蔼微笑转瞬不见,改为阴森森地抬头看着天空。
……
“啪”
四份绿皮证件摔在桌面上,“梅县侦缉”
四个烫字印在每个证件上。
桌边四个黑衣人,黑鞋,白袜,黑裤,黑衣,黑礼帽,三站一坐,静静看着同样穿戴只是没帽子,到桌边刚刚扔下证件的墨镜人。
“这是你们的证件,从现在开始,你们是侦缉队的一员了,从此可以鱼肉乡里,横行无忌,是不是很高兴?”
三个站着的黑衣人静静地鄙视着墨镜不说话,坐在主位的黑衣人抬起阴郁冰冷的脸,他的礼帽帽檐戴的稍低,更加重了那一身颓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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