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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叶白衣敲响房门,“知道你没睡,出来吧。”
不出一会儿,院门打开,两人相视无言。
夜风微凉,虽然不冷,但吹得唐许岑眼尾红红的,她先开了口,“师傅。”
“你就让一个白发老人站在夜风里?”
叶白衣说着,闪身进了内院,自顾自坐在石凳上,两人再次沉默。
这小徒弟,不开心了连亲师傅都不理。
叶白衣心知她会伤心,却也无奈道,“人终归会老,会死。”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唐许岑便再也忍不住,唰唰往下掉金豆豆,“不行~师傅不能老……”
叶白衣到时稀奇,他不敢置信,“我连老的权利都没有吗?”
“没有。”
唐许岑语气霸道,哭的愈发起劲,一下坐在地上,一把拽住他的衣摆,“师傅不是说,您不老不死的吗?干嘛又突然谈这些。”
其实唐许岑反应巨大也是情有可原,十几年光阴,可以说她从未接触过外人,只有山上的师傅能每天同她说句话,教她识字,做人,教她功夫,虽然师傅嘴上不饶人,但心里还是很关心她。
况且每次生病都是师傅在照顾她,她早已把师傅当成唯一不可割舍的亲人了。
“那是以前。”
叶白衣试图将自己的衣摆拉回,结果没用,“松手,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一样。”
“阿岑在师傅面前…永远都是小孩子。”
唐许岑抽泣。
“行了行了。”
叶白衣见她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忽然想起这十几年在山上,小丫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一口一句师傅,内心顿时一软。
他将手放在时不时抽抽两下的脑袋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然后便听到哭声更大了。
叶白衣眉头一皱,语气生硬,“你师傅我还没死呢,哭的这么起劲干嘛!”
唐许岑突然止住声。
对啊,师傅还很健康呢,她在这里哭真是丧气。
于是起身,不顾叶白衣嫌弃的眼光,就着衣摆将眼泪抹干净。
随着叶白衣离开,四周重新恢复寂静,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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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由于要赶路的缘故,几人匆匆收拾便启程。
周絮命成岭背上放有龙孝的竹筐,美名其曰锻炼他的脚力。
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了一片树林,入林见深,阳光见弱。
四周慢慢泛起阵阵雾气。
唐许岑走着,看到森森人骨躺在地上,因时日久远,被埋在树叶下,不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一阵后,成岭不小心踩到一块头骨,眼看就要摔倒,他突然走出流云九宫步,稳稳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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