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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看之下,只见这小孩生得眉清目秀,英俊不俗。
稚嫩的脸上透着一股坚毅,举止有度,一看就是有教养的孩子。
“孩子,你是哪里人?遭了什么变故?又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老农问道。
许青童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老两口听,二位老人听后唏嘘不已。
一个十岁的孩子,家中遭此大难,也难为他了。
老农又问他今后作何打算,许青童就把要去后堂镇投奔舅舅一事说了。
老农说道:“此地到后堂镇怕是会有四五百里,山高路远,你一个小孩子,如何去得?不如且在我家住些时日,等身体恢复再作打算。”
许青童面露果决之色,低声说道:“我已经给二老添了不少麻烦,不敢再做叨扰,还请老伯给我指个方向,我自寻去。”
两位老人一再挽留,奈何许青童去意已决。
他跪下给二老磕了个头,谢过救命之恩,拿起老妇人为他准备的几个窝头,踏上了寻亲之路。
一路上,许青童餐风露宿,爬山涉水,夜宿晓行,窝头吃完就沿路乞讨,找不到人家就采些野果充饥。
虽然一路艰险,但也练出一套荒野求生的本领。
后堂镇,在并州城西八十里,镇上约莫有四五百户人家,加上外来人口,全镇大约有两千多人,算是中等城镇。
这一天,镇外的大路上走来一名少年,灰布衣裳,稍显宽大,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身上都是泥土,正是赶了十多天路才来到此地的许青童。
进了镇子,许青童略作休息,便开始打听舅舅的下落。
陈家良在镇上颇有名气,他医术精湛,宽厚仁慈,价格公道,收费合理,还时常接济一下穷苦的街坊邻居。
所以,提起陈家良的名字,镇上没有人不知道。
许青童略一打听,就知道了舅舅的回春堂所在的位置。
快到回春堂了,许青童的内心忐忑不安起来。
自己从没见过舅舅,母亲又不在了,也没有给他留个信物之类的,舅舅会不会认他?对自己是热情还是冷漠?所谓“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大概就是他现在的心情吧!
许青童踌躇着走进回春堂,抬眼打量。
只见厅堂正中摆着一张方桌,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中年人,正在给一名年轻的妇人把脉。
桌子右边是一排排的药橱,每个抽屉上都贴着药材的名称,林林总总,不下几百种。
左边摆着一座屏风,屏风的一端挂着一个布帘,布帘后面隐约摆放着一张床。
打量完堂内摆设,许青童又把目光落在了中年人身上。
中年人约莫四十六、七岁,瘦长脸,下巴留着几缕寸许长的胡须,双目微眯,面容和蔼。
把脉之后,微笑着冲那年轻妇人说道:“你的病已无大碍,回家之后,再煮些姜汤,加少许红糖服下,避免再次着凉。”
年轻妇人起身道谢离去。
许青童看那中年人,倒也与娘亲有几分相像,想起娘亲,他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起来。
此时,那中年人也抬起头来,看向许青童,观其不像求医问药之人,便问道:“这位小哥,有何贵干?”
许青童心道:“这难道就是我的舅舅?”
但他又不敢太唐突,怕认错了人,再闹个大笑话。
急忙上前道:“敢问阁下,可是陈家良陈大夫?”
中年人回道:“正是在下,小哥找在下何事?”
听到那人真的是自己的舅舅,许青童再也止不住泪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孩儿许青童,见过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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