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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人的王旗下,拓跋通双眼微眯,盯着城头的任原,声音里满是赞叹:“虽然辰国不乏铁血之人,但如此人这般悍勇,也着实罕见呐,可惜,不是我昆仑人。”
他的言语之间,稍稍带着些遗憾!
“左贤王,让末将去会一会他,最多一刻钟,拿下他的头颅祭奠塔莫。”
身后传来拓跋兽愤怒的声音。
毫无疑问,任原的肆意杀戮,点燃了他的战意,只见他越步上前,单膝跪地,右手捶打着左胸。
拓跋通没有看他,而是转头看向身后一直未曾言语的拓跋俊,眉宇间带着征询,沉声问道:“你怎么看?”
“回左贤王,斩杀这名将领固然可以打击御奴城的军心,但此时来说风险太大,目前御奴城的守军其势仍在。”
他轻瞄了一眼拓跋兽,意有所指的再次说道:“不要忘了,北城门上还有那位巨力少年,我们首要目标还是以最大限度的杀伤对方守军,等到他们兵死将疲,方可一击必杀,破城而入。
现在只需缠住他不会妨碍我军登城即可。”
身后拓跋俊声音和缓,丝毫不见急躁,同样作为万夫长,拓跋俊明显要比拓跋兽更理性一些。
“嗯!”
拓跋通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多话,但显然认可了拓跋俊的分析。
“兽,起来吧!
他的头颅是你的,但不是今天,御奴城屹立两百余年陷落仅寥寥数次,城池坚固,粮草充足,不是一两个将领的生死就可以决定它的归属,当然,如果不计损失,我们十天就可以拿下来,可惜我们损失不起。”
拓跋通弯腰拍了拍拓跋兽的肩膀,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是,左贤王。”
拓跋兽也不再坚持,他虽然好斗,但不是莽夫,他站起身来,重新走到拓跋通的身后,只是那双鹰一般的眸子依旧不甘的盯着城头的任原,满是杀气。
“左贤王,那边消息传来了,目前驻守北城的军队是御奴城府卫军,总共三千人,府尉隋唐,就是那个巨力少年,据说,可单臂举起千斤镇街兽,手持开山钺的大汉是隋唐的贴身护卫。”
身后不远处,头戴七彩冠羽的虚巫,一边躬身行礼,一边将获得的消息报给拓跋通。
“府卫军?不是被包归带走了吗?”
拓跋通脸色有些难看,转身看向虚巫。
虚巫并没有意外,仍旧弓着身子,缓缓说道:“咱们攻城当天,来了一支仆从军,主簿姚崇为了增加守城力量,将仆从军迁为府卫军。”
“放屁,一群手无寸铁的仆从军能挡的住我车师部精锐的攻城?”
拓跋兽愤怒的对着虚巫喊道。
拓跋俊没有说话,但显然,他和拓跋兽一样的想法,一群仆从军让他们折了三个千夫长。
虚巫抬起头来苦笑着说道:“恐怕无论是他们还是我们都没想到,这批仆从军里会有这么厉害的人呀!”
拓跋通转过头望向北城城楼,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而此时,北城楼上隋唐也正望着昆仑人的大纛,中间是黄沙漫卷,一抹血色红日高挂和无休止的杀戮。
两位统帅隔空相望,尽管谁也看不见谁,但他们都知道,对方的目光一定在自己身上,他们比任何人都想把对方杀之而后快。
猛然间,拓跋通转头看向身后的拓跋兽和拓跋俊。
并厉声说道:“明日起,万夫长带队,将这北城之上的将领尽数斩杀,剩下一群刀枪不齐,铠甲不修的仆从,焉能挡得住我车师王帐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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