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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温鸣谦有事出门去,想着反正有冷家的两个人照看她也不打紧。
崔宝珠见温鸣谦出了门,便对跟着她的人说:“你们回去吧,把我的丫头换来。
告诉太太一声,明日便预备了车来接我。”
那两个人听了自然高兴,原本要留一个照顾她的,崔宝珠却说:“很是不必,现在大白天的,又有傲霜在这里。
你们在这儿已经三四日了,也怪不容易的,回去歇歇吧。
把我的丫鬟叫来伺候着也是一样的,总之明日就回去了。”
这两个人想想也对,于是就回府去了。
崔宝珠待她们走后,跟傲霜说自己有些饿,烦她到伙房去给自己熬碗粥喝。
傲霜去了之后,她自己挣扎着下地,从针线笸箩里找出剪子来,看看镜中形容枯槁的自己,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从那天冷氏离开她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做砧板上的鱼肉。
死,她死过一次了,知道死并不容易。
如今她又想到了另一条路,那就是出家。
崔宝珠一手挽着头发,一手拿着剪子,咬咬牙狠狠剪了下去。
她明白温鸣谦不可能长久庇佑自己的,自己终归还是要回家去的。
可就算是回了家也一样逃不开悲惨的命运。
与其如此,还不如断发出家来得干净。
反正这里就是尼庵,出家方便得很。
等孙傲霜回来的时候,她自己已经把头发都剪了,傲霜吓了一大跳:“崔小姐,你……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傲霜,劳烦你去把静安师太请来吧。”
崔宝珠笑着说,“我想请她为我剃度。”
傲霜此时哪里还有主意?连忙跑去请师太。
静安听了十分惊讶,连忙赶了过来。
“阿弥陀佛,崔二小姐,你怎么想起要遁入空门呢?”
静安这些天每日都来给她诊脉,两个人也算熟悉了。
“师太我心意已决,只是前些日子病得实在沉重。
感激你救了我性命,如今就请再度我出苦海吧!”
崔宝珠说着眼泪流了下来,“你如果不答应,我唯死而已。”
说着便举起剪刀正对自己的胸口。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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