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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夫人可想到好法子了没有?”
杨婆子忙问。
“过几日她既然要大宴宾客,那只好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乖露丑了。”
宋氏用团扇轻轻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颇有深意的眼睛,“冯国公家的小夫人不是从东都回来了吗?她最爱热闹的,咱们该把她请来。”
冯国公家也有位小夫人吴氏,凡是能被这么称呼的妾室自然都是有资本的。
冯国公今年已经六十大多,而这位小夫人也不过才二十出头。
“母凭子贵”
这句话真真儿地印证在了她身上,当初冯国公年过半百却没有儿子,全家上下为此忧心忡忡。
有勋爵的人家最怕的就是无子,因为这就意味着会被夺爵,世代的富贵都将终结。
冯国公白白有三十几个女儿,又哪里顶用?这么多年纳的姬妾足有十几二十房,每年生下的孩子也有好几个,可所生的儿子每一个都撑不过满月就夭折了。
直到将一个家生女儿收入房中,才一年就生下了个儿子来。
这孩子不但平平安安地过了满月百天,甚至三岁之前一场病也没生过。
这小妾可就成了国公府的头号功臣,别说国公爷把她捧在手心里,就连夫人对她都要高看一眼。
国公爷甚至特意为她讨了一纸诰命,这可是极为少有的。
这位小夫人吴氏与宋氏交情极好,一方面是宋氏善于逢迎,更重要的一层是她们两个都身为妾室,却又是其中的佼佼者,大有惺惺相惜之意。
上一次的牡丹宴她之所以没来,是因为不在京中,而是去东都礼佛了。
当初国公爷曾在东都的观音庙里许愿,若是能叫他得个儿子,便年年来烧香还愿。
“他们府里的小夫人同您最好,只要您去请,没有不来的。”
杨婆子说。
“我自然会亲自去请的,还要连同他家的小世子一同请来。
那孩子有宗毛病你是知道的,咱们不在这上头做文章可惜了。”
杨婆子立刻瞪大了眼睛,拍手道:“妙,妙,妙!
小世子是他们家的命根儿,又有癫病,若是被温鸣谦给惹出来,那可就得罪了国公府。”
冯家这孩子长到五六岁,看着都还好,只是被娇惯得无法无天。
谁想有一次高热不退,竟留下了病根儿,一旦气极了,或是受了惊吓就会抽搐发癫,特别吓人。
“光这一个还不够,既然决定动手就做得彻底些。”
宋氏收起她那副和善面孔,露出毒牙来,“温鸣谦回来那一日,江夏侯夫人对她很是友善,既然如此,她就该投桃报李才是。”
“小夫人的意思是……”
杨婆子一时没解过来。
“是人都有心病,江夏侯夫人也不例外。
不过温鸣谦多年不在京中,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可倘若她当众戳中了江夏侯夫人的心病,你说……会怎么样呢?”
“老奴知道了,”
杨婆子恍然,“说话不揭短打人不打脸,江夏侯夫人是最要脸面的,若是被当众揭了短,可不是要恨死了。”
“温鸣谦第一次请客就把最有头脸的两家客人给得罪了,你说这府里还能容得下她吗?”
宋氏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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