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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侍卫找来一辆马车,赫连斐陪着云萝坐在车里,她眼神呆滞,靠坐在车窗前一言不发。
回到琮亲王府,她让赫连斐帮她准备了一大浴桶水,泡在里面久久不愿出来,大概半个时辰,门被轻轻推开。
“这样泡着伤口是不会好的”
一个沉稳的中年女声传来,云萝转头看去,她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些许瓶瓶罐罐。
她把东西放在案几上,又端了个木凳坐到云萝跟前,“王爷让我家老头子过来给你看伤,考虑到姑娘的伤势部位较为隐秘,便由我这老妇前来代劳了。
姑娘放心,我家的药可保你不留一点疤痕,姑娘这伤,不过是些皮外伤,只需每日涂药,不出一月,便可恢复如初,快起来吧!”
陈夫人一边上着药,一边说着:“瞧王爷那心急如焚的模样,我便知道,姑娘一定是王爷喜欢的人,姑娘好福气啊!”
她瞥眼瞧见云萝臂上的黑线,试探的问道:“姑娘,你这手臂上的黑线,是怎么回事?”
云萝收回手,顿了顿:“我也不知何时手臂上生出这样一条黑线”
暮色降临,云萝屏退所有人,独自坐在院里,短短数日经历的事,让她还未缓过神,叶家,一日之间说败落就败落,好在绪州叶家没受到牵连,连久居绪州的叶老夫人也未因此获罪。
而叶老夫人听说儿孙遭此一难,急火攻心,一病不起,赫连宣命人将叶啸的遗体送回了绪州老家,准许安葬,叶老夫人看见叶啸的遗体时,又是悲痛交加,以致中风瘫痪在床。
赫连斐轻轻推开院门,云萝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孤寂,他脚步缓慢的走过去,云萝听见响动,迅速转头,见是赫连斐,又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急忙站起身,慌乱的向后退去,试图与他拉开距离。
“你别过来!”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阿萝,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赫连斐心疼的紧
“没什么好看的”
“阿萝,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跟你没关系,赫连斐,我能拜托你件事吗?”
“你说”
“我修书一封,麻烦你找人帮我送去绪州,还有,我想去天牢看看两位哥哥”
“好,阿萝,你也别太担心,你父亲尸骨已送回绪州老家,你两位哥哥未定罪,在狱中也未受刑,天牢守卫森严,你也还是有罪之身,不能贸然出去。
你放心,你父亲的事我自会查明,若是遭人陷害,定会还他一个清白”
“谢谢你!”
赫连斐朝她走近,“阿萝,事到如今,你还要对我如此生分吗?”
看着他朝自己走来,云萝连连后退,忙道:“赫连斐,我明白你的心意,是我不配。”
“就因为这件事吗?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
云萝哭喊着,泪水沿着她的脸颊滑落,她紧闭双眸,湿润的睫毛轻颤,眉宇间,显出几分痛苦之色。
她抬眼看向赫连斐,“我告诉你个秘密吧!
我,并非真正的叶云萝,真正的叶云萝在和你成婚当日便死了,我只是附在她身上的一个灵魂”
。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
。
“你怎么知道的”
“伺候你的水心,她原是我府中的一名暗卫,是我安插在叶府的探子,你的事发生后第二日她就告诉我了”
云萝轻叹一声,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你以为,她是不愿嫁你才自杀的吗?她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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