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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心中又是一痛。
以后还是得稳一点,注重身体健康状态,不能随便浪了。
……
云兰见郡主喝完药就闭上了眼,想她是折腾累了要休息一会,收拾好东西,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昨晚值夜的女使铃兰还守在屋前,看着云兰端着空了的药盏出来,突然一下跪倒在地,拉住了她的裙摆,惶恐小声:“云兰姐姐,您救救我,救救我吧!”
云兰被她拉得险些碎了药盏,当即有些愠怒,细声:“呀,你这是做什么?”
低头瞥见铃兰青黑的眼底和面无人色的小脸,顿时又收了声。
昨夜是铃兰值夜,郡主的洗澡水也是她去小厨房叫人抬来的,明知郡主身体不好,竟因为胆小害怕主子责罚,没做劝阻。
若平时也就罢了,如今郡主闯了祸,王妃怒气正盛,罚不了病重的郡主,总得要个出气的,铃兰将主子照看病了,届时定少不了一通好打。
云兰同情地看她一眼,可这事求到她头上又有什么用呢。
“我救不了你,你这两日好好照看郡主,若她病好的快些,你也能少受些责罚。”
铃兰却摇头,定定看着膝盖下的青砖:“郡主孱弱,常年久病,只两日定然是好不了的。”
云兰疑惑,低声:“那你想怎么办?”
铃兰叠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收紧,眼神征然,慌乱着道:“王妃生郡主的气,不、不就是为了那个伴读池公子么?如今还为了护着他不被王妃追责,不惜闹到主动染病高烧的程度,王妃、王妃定然是不能容他了……”
她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不如我们想想办法,让池公子自己离开吧。
这样王妃自然就气消,我也能戴罪立功!”
云兰眼眸骤沉:“胡闹!
你敢做主子的主?”
铃兰一哆嗦,喃喃自语:“可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她一下扑上来,抱住了云兰的双腿恳求道,“姐姐,留着他在府内一日,郡主和王妃就要闹一日,我们都永远不得安生!
您难道真不怕像这瑾瑜轩先前的大丫头们一样,落得个杖毙的下场吗!”
云兰瞳孔一缩,想要推开她的动作猛然停滞:“……”
铃兰察觉到她的动摇,趁热打铁:“他自己受不了要走,郡主又怎么会怪到咱们头上来呢?郡主自己见了他不也是每日磋磨的么?”
抬起头,“咱们这院子,终归还是王妃说了算的。”
……
林白不知道自己一觉睡了多久。
床帐是拉起来的,外头还有层层遮风保暖的帷幔,屋子里暗得很,她甚至分辨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
她的鼻子堵住了,只偶尔闻得到一点檀香的气息,溢满了整间封闭的屋子。
凝神细辨,还能听得到外头方士诵经念咒的声响。
?
她得了个小病,外面法场都开起来了?
林白个人对檀香无感,但这具身体好似对其格外厌恶,甚至有了生理上的排斥反应。
刚意识到满室都是檀香,胃部便是一阵痉挛,欲要作呕。
可她躺了一天,胃里存不下一点东西,喉咙更是干渴得仿佛要粘黏在一起,哪里吐得出来。
水……
林白挣扎地看了一眼床帐外矮几上的茶壶,张了张嘴,嗓子里嘶哑却得发不出声音。
人呢?
怎么都不见了,把她一个人扔在这?
正当林白默默躺了半晌,缓过来点,决定积攒点力气下床喝水的时候,她的床脚处,厚厚的被褥底下突然诡异地蠕动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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