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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要疯,做他的白日梦去!
“补偿,我当然好好补偿你,补偿死你。”
她接连说好几遍,恶声恶气指示立即盖章,小心万分收好后看也不看他一眼,夺门而出。
夜间,躺在床上却被他那番浪荡话吓得睡不着,她重重踹了下被子,真后悔没重重赏他几个巴掌。
第二天一早,她依然气得够呛,眼底淡淡一层乌青和徐从绎打个照面。
昨夜他宿在书房。
他长身玉立,玛瑙金纹腰带束腰,脊背肌肉分明紧实,广袖下修长的手里拿着宝匣,笑容俊朗,“殿下送的礼物,臣很喜欢。”
昨夜近乎被他调戏一番,她实在没心情欣赏他收下礼物的反应,可见他欠揍地说着喜欢,真诚得又让人无从怀疑,难消的怒火又在胸中熊熊燃烧。
“那可是鸿影阁供不应求的好瓷器,是人都喜欢。”
他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笑意散淡,有些疑惑道:“混蛋我认,只是‘老’作何解释?”
真不知要不要夸他有自知之明,她忍不住刺他,觑他一张招惹风流的脸,“当然是称赞你龙精虎猛,老当益壮啊。”
他不要脸地盯着她晕开怒意的芙蓉面,眼看着浮起羞怒的红痕,越衬托那对乌青扎眼,他笑里带着期许,“我希望让殿下一夜难眠的人是我。”
裴炜萤咬咬牙,劝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好在他大发慈悲,连着两晚都没回来折磨她的精神。
更加坚定裴炜萤的猜想。
午后她合眼补觉,听见陆清如过来,忙起身换了套衣裳,素淡的美人隐入白墙,晶亮含光的水润眼眸笑意盈盈。
陆清如的注意都落在她格外红润的唇上,实在是因为她打扮得活像守寡的妇人,显得天生的唇色尤其鲜艳。
她疑惑地皱起秀眉,劝裴炜萤换身衣服,“公主,咱们今日是去见女医,又不是奔丧。
大好春光,不穿得鲜艳明媚,怎衬得出公主姿容?”
裴炜萤委屈道:“我不想招摇过市,惹人注意。
这桩婚事本就不为人看好,再被人看见我寻医求子,我还要不要脸面了?”
陆清如被堵得哑口无言,咂摸出一些合理之处。
沿街摊贩叫卖吆喝,朴素不起眼的马车驶入坊中,停在慈心堂门前,不久女医亲自登上马车。
陆清如是原州头等贵妇,虽然不爱抛头露面,但该有的面子排场不少。
她来前也劝过请女医登门,可都被裴炜萤以有损颜面的理由拒绝了。
只好偷偷摸摸在马车上诊断。
裴炜萤头戴帏帽,遮掩得严严实实,撩起衣袖给她号脉。
又回答几个问题,关乎饮食作息。
直到问到夫妻行房之事,女医详细追问次数时长,袖中纤长的手指无措地攥紧,她庆幸隔着帏帽陆清如看不见她烧得滚烫的脸,凭着萍影与她闲聊的印象应付过去。
萍影男人换得勤,总摆在一起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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