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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堂里出来,刘克庄拉住了宋慈的衣袖,小声道:“弥音已死,无可更改,你可千万不要乱来。”
昨晚回到斋舍后,他向宋慈说出了吴此仁的下落,宋慈则告诉了他弥音的身份和来历,以及一切来龙去脉。
他明白弥音的存在有多么重要,见宋慈突然离开课堂,以为宋慈是要去追究弥音的死。
“你所言甚是,有遇刺的事在,韩太师随时可以大做文章,留给我查案的时间只怕不多了。”
宋慈道,“吴此仁不是在仁慈裘皮铺吗?我想即刻去见他一面。”
刘克庄暗暗松了口气,语气也变得轻松了不少:“那你今天是打算逃课了?”
宋慈点了点头。
来到太学近一年,他从未告过假缺过课,更别说擅自逃课,但眼下情势急迫,顾不上遵规守矩了。
“这等好事,”
刘克庄道,“那可不能少了我。”
言下之意,是要随宋慈一起去见吴此仁。
宋慈和刘克庄嘴上说话,脚下一直没停,忽然斜侧传来声音,叫住了他们。
二人回过头去,见是真德秀手持书籍,从不远处走来。
今日这堂课,正是由真德秀来向习是斋的众学子讲授《大学》。
“见过老师。”
两人齐身行礼。
真德秀道:“不必多礼。
马上就要行课了,你们这是去哪儿?”
宋慈没找借口,如实答道:“有一起案子急需我去查,未及时告假,还望老师恕罪。”
宋慈提刑干办的期限已经到了,按理来讲不该再有案子去查。
真德秀看了看宋慈,又看了看刘克庄,并未多问,也不为难二人,点头道:“那你们去吧,早去早回。”
两人同声道:“多谢老师!”
将行之时,宋慈忽又道:“老师,不知欧阳先生今日可来了太学?”
“欧阳博士一早便来了,看着病好了不少,但身子突犯不适,又回家去了。”
真德秀道,“你们不必太过记挂,赶紧去吧。”
韩侂胄遇刺的消息已经传开,欧阳严语应该是来太学后听闻了此事,知道弥音最终还是去赴了死,心中难以接受,才会突然又告病回家。
他答应了欧阳严语去劝阻弥音,最终却没能做到,心下甚为愧疚。
他和刘克庄向真德秀行礼告辞,出了太学,刘克庄还不忘去武学叫上正在马场操练的辛铁柱,三人一起往仁慈裘皮铺赶去。
过不多时,三人来到盐桥东街,来到了仁慈裘皮铺外。
尚未进入裘皮铺,昨日那伙计便认出刘克庄,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哎哟,公子您可算来了!
昨天您刚走不久,掌柜便运回来了一批新货,全都是上等裘皮,您快里边请,里边看!”
“吴掌柜在吗?”
刘克庄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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