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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袖下的雷公藤也感知到阿黎的心情,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她按捺住立刻掳回通天鼎的冲动,静看帷帽女子下一步的动作。
只见帷帽女子上前,从花轿里取出通天鼎,装模作样念念有词了片刻,而后径直将通天鼎放在了几乎被挖穿的镇魂井前。
阿黎不知她做了什么,但却看见丝丝缕缕的白烟从金鼎中升起,若有若无的火苗在鼎内闪烁。
她脸色一沉,一时竟有些把握不准。
石云飞和这个帷帽女子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认为通天鼎既是曾家钥匙,就可以解开镇魂井这一关?
可曾家这一机关,关键在于以曾家传人鲜血灌养的念珠藻,跟通天鼎没有关系啊!
镇魂井本就是死门,井后灌满了镪水,此时仅存薄薄一层的砖壁摇摇欲坠,随时有溃堤的风险。
曾家这一关,只有曾家传人知道诀窍。
换了四大家族任何其他人,恐怕都会被喷涌而出的镪水吞没。
阿黎的目光凝在通天鼎上,生怕通天鼎被喷涌而出的镪水融成铁水。
不能再等了。
她不能冒风险。
玉家兴和阿黎默契对视一眼,缓缓抬起了手。
既然已经知道通天鼎的下落,此时便该适时收网,落袋为安。
天光渐亮,玉家兴一声令下,四面八方立刻探出了一批从昨晚开始便埋伏在总督府各处的海城军。
房檐上火速冒出了一排灰色的军服,海城军最精锐的亲卫步枪上膛,埋伏在墙上,乌黑的枪口直指着底下的石云飞。
“杀!”
四面八方皆是开枪的声音,站在最前的侏儒欲爬墙而逃,反而最先中枪倒地。
石云飞缩身摆腰,欲故技重施,从袖中掏出一只白骨梨埙,放在唇边轻轻吹起。
骨埙声音深沉悲凉,闻者伤心。
帷帽女子与石云飞配合默契,随着曲调轻轻舞动油纸伞,不知何处忽然窜来一阵诡风,顷刻间无数纸伞随风而起,飞速旋转的伞面挡住了不少射来的子弹。
好在此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黎明的曙光驱散了夜色的帷幕。
先前令人心惊胆战的鬼火,在晨曦的映照下威力大减。
海城军的士兵们神情仍然凝重,却不再恐惧,脸上透露着坚定。
阿黎也做好了准备,目光如隼如鹰。
雷公藤环绕在手腕上,她踩在屋脊上一跃而起,自天而降,飞起一脚踢开层层交叠的油纸伞。
伞面破碎,帷帽女子设起的重重屏障被她生生撕扯开一角,柳木钉从青皮弩中接连射出,在空中划出疾驰的弧线,直逼石云飞面门。
然而石云飞却侧身一躲,破解了柳木钉的攻势。
他伸出两指攥住柳木钉,先端详那钉子又抬眸观察阿黎片刻,忽然冷冷一笑,拧身直向阿黎:“曾家余孽,拿命来!”
他暴怒而起,自身后抽出一柄青铜撞锤,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阿黎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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