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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箱子一看就是晚近的东西,很新,绝非数百年前的样式,卿乙皱眉凑过去一看,又发现了箱子下面压着许多凌乱的足印。
足印延伸到墓室的另一头,那里有一扇石门,却只能从门的另一侧开启,想必是连通着霜严宗内部。
卿乙当然不会冒险往霜严宗内部走,他迅速转身,仔细检查了那几口箱子——
地下几口大箱子虽然是木制,但是外皮上涂了蜡漆,顶上的几口小箱子甚至是皮质。
而无论是木箱皮箱,在某一角上都印有一个印鉴,是个篆体的“灵”
字,外面围了一圈飞霜纹。
卿乙皱了皱眉,伸手拨开其中一个没有上锁的箱子,发现里面装着的是满满一箱子封存很好的茶叶。
再看其他,还发现了布匹、岩盐,以及一些明显是从极北贩卖而来的海货。
想到近来的沉船事,卿乙眉头更拧,直觉此事并不简单,加之他出来的时间太久,也不该再停留。
关上箱盖,掩去自己来过的痕迹,手中的烛台也终于燃尽,好在他记路,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儿,就迅速返回了客舍内。
转动旋钮将暗门复原,重新铺好地毯,瞧着邬有期的那道虚影还留在原地未动,卿乙才长出一口气,委顿着坐到了炕上:
霜严宗远在东极,距离青霜山甚远。
除却八年前带邬有期来历练那次,卿乙其实和他们交集甚少,对这宗门的了解也停留在来往信笺上。
不过,他倒也听过霍览闲话,说印家这些年没出什么经商治世的人才,宗门有些入不敷出,偶尔也会流出一两样密宝上黑市,用来贴补家用。
当时他是听听就过,如今想到沉船之事,还有藏匿在灵源君墓室里的那些货物……
卿乙摇摇头,起身取了点水匀面。
眼看日上中天、时间也差不多,他环顾客舍一周后,才踱步到圆桌上,随手拿起一本画册从中摊开来,然后双手环抱做垫、枕了上去——
大约就在他装睡下一刻后,客舍的大门就被推开了,率先进来的是端着托盘的哑仆。
但他身后,还跟着那日重雪岭上那位弟子,以及一位背着药箱的瘦老头。
弟子进来后,刚才还是一道虚影的邬有期突然“活”
了过来,他丢下手中的书卷起身,连连拱手:
“仙长。”
那弟子很受用,略点点头算是回礼,然后才道明自己的来意:“二位所求之事,我已向长老禀明。
只是……”
一听他的话风,邬有期立刻露出紧张神情。
弟子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丹粟本来在飞天径上常见,请位师兄上山给二位取来就是。
只是近来门中事多,实在抽调不开人手……”
说着,他往旁边侧身一让,指着那位背着药箱的老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外门的辛大夫。”
“管事的意思是,请您二位在客舍小住几日,夫人的病我们也给瞧瞧,待事情都过去了,再去取那丹粟。”
邬有期听着这话,竟是喜极而泣,连连拱手躬身表示感谢,“仙长想得周全,我、我们无以为报——”
弟子却笑笑,不置可否。
只是示意让那位辛大夫上前,给还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人诊脉。
卿乙不知邬有期预备如何应对,但此时他作为一个“傻子”
,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继续蒙头大睡——
霜严宗明显并未信任他们,所以才派大夫来试探。
邬有期继续扮演他的客商,走过来将卿乙抱到怀里,拨弄他的脑袋靠向自己,顺便扒拉出手臂。
那位老大夫坐下来后,先是诊了诊顾清倚左右手的脉,然后观瞧了他的脸色后,轻轻摇了摇头:
“尊夫人,是病得……挺重。”
邬有期立刻露出满脸悲伤的神色,絮絮说了许多什么这就是胎里带来的弱症,看了多少大夫都不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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