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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虽说一心钻研医术,并无兴趣为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斗来斗去,却难免替自家夫君抱屈:小小年纪便离开了父母膝下,在外学医吃尽苦头,结果就连亲爹亲娘都更偏爱养在家里的小堂弟……
什么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
她当初之所以嫁给谢松,除了爷爷郑大夫的缘故,未尝不是出于对谢松人品的钦佩,还有一丢丢对这个正直青年的怜爱。
“没想到你会这么想……”
谢松震惊地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合拢过来:“不不不,你不懂。
且不说爹娘不曾偏心,便是当真偏疼二弟也是应该的。”
哪怕已经过去数年,他依旧记得那个暴风雨之夜的前夕,是小堂弟死活拦住了他不让进山,他才得以与生死危机擦身而过。
而这些年来,小堂弟的付出更是数不清。
况且,他不能在家陪伴爹娘照顾妹妹时,小堂弟却担起了这份责任,纵使爹娘和两个妹妹都更亲近小堂弟,那也是应该的。
郑氏没好气地说:“你别插话。
嫁进门这都多久了,我早知道自己想岔了嘛!”
家里人的确都偏爱谢拾,但她夫君却也不曾受到什么排挤,就连谢松本人都很关照这个小堂弟,她脑补的剧本根本不存在。
如获至宝地捧着医书抄本,郑氏还不忘点了点在她眼里完全是榆木
脑袋的夫君:“难怪家里老老小小都如此喜欢二弟(),你若有二弟一半贴心?(),我就谢天谢地了。”
谢松苦笑着摸摸后脑勺。
之前他还在看妹夫的笑话呢,没想到转头自己就步上了妹夫的后尘……唉,弟弟太贴心也不好,一下子就将兄长给衬到了地下。
这不,媳妇对他的要求都变高了!
以上乃是后话。
一无所知的谢拾在堂屋里美滋滋烤着火——炭盆中,干燥的木条烧得正旺,木炭通红通红。
火焰伴随“呲呲”
的声响时不时蛇一般跃动。
屋外大雪漫天纷飞,屋内谢拾与二姐谢兰排排坐在一起,愉快地吃着热腾腾的烤栗子。
吃完最后一颗栗子,见家里其他人都各自忙活去了,谢拾起身朝谢兰招了招手,狗狗祟祟来到堂屋一角,大变魔术似的将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布包递给谢兰,他悄声道:“二姐,这是你的稿酬。”
布包打开,明晃晃的银两险些亮瞎了谢兰的眼。
她下意识数起来:“一、二、三、四……七!
七两银子!
这么多?!”
要知道她的第一本小说《惊鸿记》只卖了一百文,而今却是一口气翻了数十倍。
谢拾却道:“这只是前两个月的分红。
日后就算减少,也能细水长流一阵子呢。”
“嘶——”
谢兰结结实实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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