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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取回来的,既是父母遗物,亦是一份倚仗。
他自然不会拒绝。
裴宵往年归京,至多能待上个把月,这一回却是毫无要离京的动静。
孙庆芳在侯府住到一个半月的时候,终是忍不住回了趟家。
实在是侯府太无趣了些,原本能在一处玩耍的就只有裴嫣,她就不是活泼性子,加之如今又在孝期,比之往常更要拘束得多。
大表兄也只有每日晨起与外祖母请安的那一会儿能碰上一个面,话都说不上两句。
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从那日外祖父的五七之后,大表兄似是故意疏远她了。
等了些时日,母亲那边又丝毫没有消息,她心中焦急,便不顾桂娘的劝阻,执意回去了。
刚回到家见了母亲,她第一件事就是问起孟如意。
听母亲说起二舅母推拒之事,她忽地心慌了一瞬,继而火起,“殷杭好歹是侯府嫡子,也有她一个破落户嫌弃的份?!”
孙裴氏道:“你二舅母是说,那孟娘子执意要为父母守孝……”
“呵,满口胡言!
守孝也没耽误她使那些狐媚子的伎俩,连外祖父祭日都不放过。
娘,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你稍安勿躁。”
孙裴氏安抚女儿,“娘亲教过你多少回了,万事都得沉得住气,这没到哪里呢,你自己乱成一团,以后嫁了人,娘亲不能时时在身边,叫我怎么放心得下你。”
“娘,你再不想想办法,女儿就嫁不了人了!”
孙庆芳哪里能听得进苦口良言,只娇蛮道:“反正我是非表兄不嫁的。”
孙裴氏比女儿更希望她嫁回自己的娘家。
她年岁不小,却一直也没能生出儿子来,丈夫如今也已渐渐不来她房中过夜,想来再得儿子的希望渺茫。
庶子倒有一个,也是养在她眼皮底下的,只到底隔着肚皮,与她只有面子情罢了,是指望不上的。
她这辈子的指望,皆在女儿身上。
可女儿一旦出嫁,牵绊便又少了。
除非,将她嫁回安宁侯府。
嫡亲的侄儿成了女婿,那与儿子也无甚区别了。
“说什么傻话呢,你表兄与你的事,你外祖母老早就点头了的。”
她道,“芳儿啊,不是娘说你,你会不会过于在意那个孟如意了?怎的听你的话音,像是你表兄已经与她有些瓜葛了似的。
可我听说,她在侯府足不出户,与你表兄是不碰面的呀。”
孙庆芳咬牙,气恨道:“娘,你不懂。
我就是有种莫名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怎的了,总之见她第一眼就觉讨厌极了!”
“行行行,谁叫她惹了我芳儿的眼。”
孙裴氏宠溺地拍拍女儿的手,到底不再劝她,只道:“正好趁此机会,娘来考教考教你。
如今她不愿嫁人,你觉得接下来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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