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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都翁要杀陶仲商,陈希风抱住陶仲商死都不让,两人急赤白脸地争执起来。
陆兼与阎钟羽还坐在车上,从洞开的车壁中看陈希风和昌都翁吵架。
这辆马车是阎钟羽的,那倒下的车壁机关本来是为了方便放上阎钟羽的轮椅,刚刚不是阎钟羽按下机关,此刻陆兼多半已被陶仲商宰了。
陆兼先客气地向阎钟羽致谢,又奇怪地问:“阎楼主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吗,刚刚又为何施以援手?”
阎钟羽以袖掩唇咳嗽了几声,冷淡地道:“崖主不必谢我,我虽然想你死,但更见不得别人快活。”
他对着昌都翁和陈希风还做一做斯文有礼的样子,对着陆兼已装得懒得装,现出冷漠倦怠的本相。
陈希风和昌都翁争执完毕,陈希风仗着口齿流利占了上风,昌都翁只得将陶仲商也用牛筋绳捆了双手一并带上路。
拉车的马刚刚叫狼群咬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地儿寻马,车也就没用了。
昌都翁收拾了车上细软打成几个大包袱,让陶仲商、陆兼背上,自己则背起残疾的阎钟羽,步行上路。
昌都翁待陈希风虽疼爱有加,可陈希风到底不是方召,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此时见到陶仲商,他便似服下定心丸,两人牵牵挨挨走在一起。
陶仲商看着陈希风仍戴着易容的脸,模样陌生,神态却是旧相识,轻声问:“你的病好全了?”
陈希风也小声答:“都好了,我要是现在给你把手上的绳子解开,你跑得掉吗?”
陶仲商摇摇头,道:“这是屠夫捆活猪的杀猪扣,你不会解。”
陈希风有些失望,陶仲商看他神色不好,低声宽慰道:“忍耐几日,找到机会就带你走。”
他未见陈希风时,能一人潜伏多日,但此刻见到陈希风,便再不能独自抽身。
陈希风心中安定,陶仲商双手被捆不能活动,他便主动去牵陶仲商的手指,陶仲商指尖习惯性一缩,又反勾住陈希风的指尖。
时日倏忽而过。
几人终于到了昌都,路上又打退两波追兵,现在有陶仲商在侧,阎钟羽和陆兼才知道,为什么许多和他们无关的江湖人士也来追杀。
自君山一役后,陆兼与阎钟羽被昌都翁抓走,旦暮崖反了大半,夜航楼则收缩产业迅速隐匿。
但阎钟羽不在夜航楼内也起了内讧,几个大主事各自为政,夜航楼名存实亡。
江湖人都知道夜航楼一边做着买卖消息的生意,一边开店置业田产无数,简直称得上富可敌国。
慢慢有风声透出来,几个管事只能支配明面账目,夜航楼真正的财富,还掌握在阎钟羽手里。
自古财帛动人心,为了惊天之财,就算许多人没有参与灰谱之争,也有意来捉怀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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