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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蛮子攥紧拳头,面色凝重,想要从围墙之上跳下去,可那伙人来势汹汹,手持刀枪,若是轻易下去,恐怕自身的性命都要落在此处,到那时,江秋儿怎么办?
想到答应江秋儿的话,他按兵不动,可随着血腥味愈发浓烈,锐利的双目多了血丝,死死望着那群行凶的流寇,如何不近人情,冷血残酷。
他的耳边涌入了两道声音。
一道是寻常人家的哭泣绝望和悲愤,另一道则是旁人泣不成声。
赵蛮子面色肃然,明知跳下去鲁莽是从围墙跳下,却甘之如饴,再跳下去刹那,风声骤然停歇。
“臭虫生的老虔婆,还敢拦着爷几个。”
一声暴喝,獐头鼠目的男人踹出一脚,势必要给胆敢拦着他不进屋子的老虔婆教训。
“求大人放过我一家老小,老身膝下仅有一孙子,儿子早早弃我而去,孙媳青青,孙子乃是稚童,求大人放过老身一家老小。”
鸡肤鹤发的婆子,抱着行凶的恶人大腿哭诉。
可做惯恶事的人,怎会有慈悲心肠。
他一边唾弃大骂老虔婆,一边手中长枪高高举起,身边几个男人见此,开怀大笑。
“求求你们放过老婆子一家,等老身哪天去了阴司面前,也好跟你们说几句好话。”
老婆子苦苦哀求,恶贯满盈的贼人哪里能听进他们的话。
“你个老虔婆,你以为阴司能听你的话吗?”
“哈哈哈哈……”
……
猖狂的笑声,游荡在风中。
屋内窗门紧阖,女子坐在绣椅,捂着怀中男童的耳朵,泪眼婆娑地透过门扉,知晓外头如此险境。
她再也坐不住,起身要想将儿子藏起来,但偌大的厢房,能将他藏那里去。
听着屋外婆婆的央求,女人从妆奁里翻出一把匕首,藏在袖子里,静静地坐在木凳,双目死死盯着大门。
若是那群歹人真的闯进,她……
屋外
“我说老虔婆,你可真吵死人了。”
男人说罢,举起长枪不耐烦就要刺穿老妪的肩胛骨。
恰逢一阵阴风瑟瑟,一枚石子不偏不倚敲击在行凶者的手臂上,剧痛席卷掌心。
男人怒斥,“何人?”
与他同行的几人,立马察觉大门多了一个人。
那人身材高挑,乌黑的发丝用褐色丝绦系住,在回望过来时,风坲去他的发丝,露出嘲讽的笑容。
“我还以为何事?原来是欺凌弱小。”
几人面面相窥,不知此人从何处来,胆敢这般嚣张。
男人被他的话挑衅到,一脚踹开老婆子,起身招呼他人抓拿找他。
赵蛮子余光瞥了一眼摔倒的老婆子,故意大声喊道,“都是一群蛆虫,从茅坑里爬出来,尽找老弱病残,软脚虾一枚。”
眼见他们被激怒,举着兵器朝着自己跑来,赵蛮子矫健一躲,往西边跑去,一边跑,一边把动静闹大,其他流寇听到动静,一个个都出来追着赵蛮子不放。
被踹了一脚的老婆子,尚未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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