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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朔毕竟年少,不懂得这些弯弯绕绕,被工匠们拐着弯的骂了一道,登时怒火冲天,张嘴就要破口大骂。
“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
一只手猛地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李朔不服气,“谁,松开你小爷……唔松手……我今日要他们好看!”
那只手已经把他嘴一捏。
“逆子,你说什么呢!”
李澄明扬声呵斥,听见是自己亲爹的声音,李朔顿时老实了下来,闭了嘴,就这么被李澄明身边的人给带走了。
看着人走了,李澄明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很是客气。
“诸位不好意思,我妻早逝,就这么一个儿子,所以惯的他没什么规矩,还请诸位大人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不要和他计较。”
还是一样的借口,好像只要孩子年纪不大,就能够抵消所有问题。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李澄明的目光却落在了辛宥身上,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在对方看过来之前迅速压下情绪。
方才这些工匠都义愤填膺,和李朔起了冲突,唯独这个看起来黑黑瘦瘦的工匠没开口,其他人反而隐隐有以他为尊的样子。
仙君给的方子,应当就是在此人身上。
他盯着辛宥,旁边的工匠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
上钩了。
往后几日,或许是因为基本已经锁定了辛宥,李朔再也没来过他们的院子里,直到李家的瓷窑准备好的时候,李澄明才亲自领着他们过去。
马车穿过长街,辛宥面无表情地坐在对面。
李澄明已经完全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了,他把其他工匠分别分在其他几辆马车上,唯独把辛宥留在了自己的马车里。
“来了几日了,李某还没有问过大人的名姓呢,敢问之前是在工部哪位手下做事的?”
李澄明客客气气的,一副把他奉为上宾的姿态。
辛宥心中冷笑,表情没有一点变化,也不给面子:“尤兴,在工部只是一个寻常工匠,上峰是阎大人。”
工部谁的上峰不是阎让?
李澄明嘴角一抽。
尤兴这名字他没听说过,不过看这人脾性直来直往没有心眼,不像是装的,连他问的是派系都听不出来,看来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
他笑着点点头:“尤大人真是青年才俊,彩陶这样重要的差事都能派你来,以后还请多多照顾了。”
“尤兴”
冷漠点头。
马车行驶了很久,中途没让工匠们掀开帘子往外看,只能凭着直觉判断出走了很长一段土路,颠簸异常。
到了最后,马车周围竟然连一点杂音都没有了,只剩下虫鸟鸣叫。
来的路上辛宥脑子里就装了很多猜测,猜李澄明到底会把陶窑建造在哪里才能避开监视,又得有理由让太子相信确实是在制陶。
直到他掀开车帘,才恍然大悟。
李澄明这是有多怕被太子收拾,就算是合作也要弄个狡兔三窟,直接把陶窑修建在荒郊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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