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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显病歪歪地躺在卧榻上,跟前有四五个年轻婢女伺候。
赵显听说长子回来了,他挥挥手,跟前的婢女们都退下了。
很快,赵景明到了跟前,先与父亲磕头行礼。
赵显颤巍巍地唤了一声:“冬至,是你回来呢?”
“父亲您可安好?”
赵景明上了脚踏,屈了一膝半跪在榻前,双手握住了父亲枯瘦的手。
今天外面虽然下着小雨,不过一点都不冷,父亲身上还盖着被子,但手心里却一点温度也没有。
赵显见着儿子心情不错,精神也挺好。
“我听人说你打胜仗呢?”
“是,乌灵人都退回到关外了。”
赵显叹息道:“你在外面十几年,也该回长安了。
宫里娘娘在长安给你安排个位置,你就想做羽林卫也行。”
赵景明心里一沉,他没有立即回父亲的话,只是温和地安抚道:“您老安心养着身体,别多想。”
“你都二十六了,你弟弟都当父亲了,你却还没成亲,这样下去像什么话。
你母亲给你相了个不错的姑娘,回头你去瞧瞧,早点定下来也算了了我的一桩心事了。”
赵景明听到这里眉头一皱,他似乎不想提此事忙说:“云崖那边我还暂时离不开,成什么亲,两三年不回来,不是让人家姑娘白白地等么,也苦了人家。”
这些年他总是以这样的理由拒绝。
他不喜家里的安排,所以能躲就躲。
“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年轻小伙啊,你不年轻了。
我这身体还不知能拖到哪天,若亲眼看见你娶妻,就是死了,将来到了那边见到你娘,我也能有所交代了。”
赵景明在跟前安慰了几句,没也在跟前多留,然后依旧回了积善堂。
杜氏和婉贞在跟前,韩氏已经回了自己的院子。
夏韵跟着婉秋在落月斋住着。
赵景明上前行了礼,杜氏赐了座。
杜氏也不怎么瞧这个儿子,她曼声道:“我儿一路辛苦,这些年来在外面也极不容易。
你父亲日夜念叨你,就希望你能回家看看。
你去瞧过他了吧,他的情况怎样想来你也清楚。
宫里的御医已经来过好几次,都说你父亲时日不多了,你心里也要有个准备。”
听着母亲的话,赵景明沉默了。
杜氏继续又道:“我还以为这次依旧无法将你请回来,既然回来了,我想着趁你父亲心里明白,早点将你的终身大事说定,将媳妇一娶,冲冲喜,说不定他就大好了。”
“婚事的事不急。”
赵景明是不相信冲喜能把病冲好的。
“冬至,你还和我打马虎眼,别以为我会承认你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
那种寒门小户里出来是绝对不配做正妻。
你是赵家将来的家主,要继承你父亲的爵位,你可不许胡来!”
杜氏横了眉,满脸的不悦。
赵景明知道母亲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回禀母亲,夏姑娘是儿子极重要的一个朋友,并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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