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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若是不信,尽管去睦元殿中搜!
若是没有,贱妾愿伏尸阶下!”
燕姬说出这一句,不由身上一颤,却硬是抿唇撑了下来。
…… 疏真用了午膳,有些懒洋洋的躺在榻上不想动。
虹菱却仿佛有些心神不属,在帐外蹑手蹑脚的轻踱着步,悄无声息,朦胧人影却是把疏真晃得头晕。
“你究竟怎么了?”
她半撑起身,带些关切问道。
“没什么,只是心里烦乱……吵着你入睡了吧?”
虹菱欲退出房中,疏真却将她唤了回来,让她坐在自己床边,柔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虹菱摇了摇头,秀丽双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她拂弄袖边的水红掐边,轻声道:“姐姐,我没事……”
她张了张口,有些踌躇,终究还是说了,“你病了这么久,君侯赐给你这么多珍贵药材,一股脑放在隔壁房里,似乎不太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
虹菱垂下头,将眼角的一抹复杂焦灼掩下,“也没什么要紧,只是我听说,药气熏人,容易引来晦气,使得缠绵病榻,痊愈缓慢——反正殿中房宇众多,你还是让公库保管吧!”
疏真听了,不由为之失笑,拉过她的手腕,亲昵笑道:“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这种说法我倒是闻所未闻,病人难离药材,什么晦气之说也是无稽之谈,你不用这么担心。”
姊妹 虹菱的眉心浮现一丝懊恼焦虑,她沉吟片刻,仿佛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疏身虽然意态阑珊,却是把她这复杂神情看入眼中,心中不禁一阵狐疑,她斜倚在床头,懒洋洋不欲起身,双目却是眨也不眨的凝视着虹菱。
她轻笑着打趣道:“放心吧,这么多药材,放哪里都是熏人,何苦让库房也染上怪味?”
两人正在闲谈说笑之间,却听外间一片喧哗,仿佛有什么人直冲而入,响起一片惊呼和斥骂之声。
这是怎么了? 疏真凝神听去,只觉得喧闹声越近越盛,好似有不少人都在高声吵嚷,虹菱听见这声响,不知怎的,面上顿时惨白一片,身上有些轻颤。
疏真见她如此惊惶,心中更觉惊疑,正欲开口安慰,却听门外一阵沸乱,有人直直冲了进来!
外间的侍女们上前拦阻,却有人高声喝道:“奉王上之命,搜查全殿,所有人都到中庭集中!”
这一句宛如晴天霹雳,所有人都在瞬间面如土色,浑身颤抖宛如筛糠一般。
…… “萧淑容果然自作聪明了……”
云林寺的密室中,徐陵正与那位神秘的东主会面。
他谈起萧淑容,轻蔑之情溢于言表,“虽然平日有一星半点的小聪明小手腕,却仍是见识浅薄,不过是些刻意造就的谣言,就让她把矛头对准朱闻!”
黑暗中那人声音温雅,不疾不徐,压低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诡谲,“莫要小看了女人的嫉妒心哪——你若是挑起了她的兴趣,却又对她不屑一顾,那般狂燃的恨火,是要将所有人都烧成灰烬的。”
他这般低笑着调侃,看似轻松闲适,徐陵却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只是陪笑道:“她是绝对猜不到您身上的——如今她和朱闻都以为是对方设计,您看,这两方谁能胜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萧淑容已经有所行动了——今日,她的人就要在御前指证朱闻的篡逆不轨,我们何妨看一场好戏?”
那人轻声而笑,一片昏暗中看不清他的面目,惟有那素锦腰带上坠着的玉佩,在颤动中闪着温润清和的光芒。
徐陵听到这一句,却是不免心思活络,他沉吟片刻,便要起身告辞,“殿下……”
他仿佛感受到黑暗中那阴冷不悦的眼神,连忙笑着改了称呼,“公子,我要先告辞了——今日睦元殿中大概会被查抄,这场热闹我倒想看个新鲜。”
黑暗中那人轻笑了一声,虽然明知徐陵所言有假,却也不欲拆穿他,只是淡淡揶揄道:“徐大人,你这一阵好似也很忙——贵上可有什么特别差遣?”
徐陵心中一震,却是强笑道:“哪里,我家石君侯若有什么念想,定会对您坦诚,哪里用得着我这个庸碌之材?”
他估计时间更紧,心中发急,于是连忙起身告辞。
黑暗中那人也不阻止,只是静静看着他的身影,低声笑道:“石秀又在打什么主意……好似对朱闻的睦元殿颇有兴趣。”
他的笑声幽冷,在黑暗中漾起无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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