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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周雪死死地盯着我,她的目光太过专注,我不太习惯:“……怎么了?”
她猛地偏过头,不让我看到她的脸,说出口的声音有点闷,也有点抖,但没有太大的波澜:“没什么,真没什么。”
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心一意地等着杨周雪带我去灯会。
她坐在一旁围上了披风,毛茸茸的一层毛围住她的脖颈,显得整个人身长玉立,她犹嫌不够似的,拿着忠叔给她买的那把伞问我要不要带出去。
“今天没有下雪,”
我道,“但是如果你想的话,你就撑吧。”
杨周雪“啊”
了一声:“今天又不曾下雪吗?”
“是。”
我也有点惊讶地想,最近怎么没有下雪了呢?
大夏的冬天总是冷的,甚至有过下了整整一个冬天的雪的过去,就我记忆里像今年这样只刮风不下雪的时候实在是屈指可数。
杨周雪也没有露出多么失望的表情,她把伞放了回去,又开门看了一眼天色,我坐在屋子里从缝隙中往外看去,看到暮色渐沉,天已经要黑了。
“再等一会儿,就准备出门吧。”
杨周雪对我道,她又想起什么,“京城看灯会的人很多,你跟紧我,不要走散了。”
“知道了。”
我这么回答。
尽管一开始承诺和杨周雪去看灯会是在太子的步步紧逼之下所想出来的权宜之计,可是等到了真的要去看灯会的一天,我心里依旧是止不住的期待。
毕竟我乏善可陈的前十七年里从来都没有“灯会”
这一说法,每到元旦这天,谢氏不犯病的时候怎么说都不让我出门,犯病的时候就拉着我的手直掉眼泪。
我只在一角的地方看见过几乎照亮了整片天空的那一点点灯光,就一眼,都能长长久久地入我梦里。
杨周雪没有带伞,亦没有将忠叔给她买的两个兔子灯笼带上,而是将其点燃后挂在了门口。
她把我带出将军府的时候,我迈出去的脚都有些抖,这种感觉和上次杨周雪因为阿容的要求带我出府时截然不同,我能感受到街道上的热闹和喧嚣,浓烈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杨周雪熟门熟路地带着我穿过了无数条小巷,我被她拉着手,挤过摩肩接踵的人山人海,街道旁的店铺檐角上挂着灯笼,被风一吹,就连绵成格外明亮的一条线。
“好多人啊。”
我低声感叹。
杨周雪听到了,她扭过头问道:“你说什么?”
“好多人啊。”
我重复道。
她像是没听清,要我再说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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