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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要他的命。
有人在皇上面前造他的谣言,说他暗通慕容燕,谋帝弑君。
皇家无父子,真是沾染上这个罪名,不,不是罪名,只要沾染上这个嫌疑,他就必定死路一条。
皇上此次出征九死一生,如果真有人借机把这箭端指到他身上,那他当真是百口莫辩!
他的谋臣杨浑看他着急,向他说道:“自古帝王多疑,太子两岁起被立为太子,这些年东宫势力越来越大,怎么可能不被皇上忌讳。
就算太子心中并无贰意,太子身边的人,整日筹谋所想的,难道皇上会不知道吗?此次皇上出征,太子留守京都监国,积攒的威望已经逾越人主,就算此次无人诋毁,皇上回到京中,见到这般情景,恐怕也不会容得下太子。
依臣之见,太子现在别无选择,不如趁此机会,放手一搏。
先派各军严守城门,不得放任何人进出城,然后在广莫门下设伏,趁三日之后迎驾之机击杀他们,此事若成,太子即可登基。”
拓拔晃听到这话,皱眉道:“弑父不孝,真如此,到时候如何收场。
我还是亲自去见父皇,亲口向他解释这件事。”
杨浑道:“太子一定要这样做,臣请太子跣足去冠,白衣裸身,负上荆条至行在,向皇上请罪,求皇上看在父子情分上从轻发落,或可免去一死。”
拓拔晃没有采纳这一建议。
若只是因为别有用心之人几句诋毁,他就忙不迭的去认罪,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
就算能幸免一死,他这太子之位也保不住了,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三日之后,御驾抵京,拓拔晃具衣冠,正朝服,率领五百御林军至广莫门迎接圣驾。
是日惠风和畅,天朗气清,拓拔晃紧张的心情不由地松弛许多。
然而等到午时,那城外大道上仍然不见一个人影过来,将士们都晒的汗流浃背,却没有一点帝驾要到来的迹象。
拓拔晃燥热难安,正要召传令兵,忽然一阵马蹄激昂,大道尽头来了一人一马,后面还遥遥跟着两骑,一共三骑奔驰而来。
拓拔叡连忙紧步上去。
为首那人下马,款款走上来,端端立住,向着拓拔晃面带笑意,下颌微抬。
他行了长路,出了大汗,然而表情轻松愉悦,黑衣漆纱冠纤尘不染。
这架势,不用说,便是皇帝身边的宦官了。
拓拔晃也顾不得对方神态傲慢,上前见礼。
“中官大人远道辛苦,不知圣驾现在何处?”
宦官瞄了一眼他身后明光铠甲,严肃列阵的御林军,一直看到尽头,末了才收回目光,注意力回到拓拔晃脸上,笑吟吟道:“太子殿下久候了。
皇上有旨,命太子殿下往行在见驾。”
拓拔晃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行在现在何处?”
“太子只管跟随臣一道去便是,皇上有旨,臣特意来为太子引路。”
拓拔晃感觉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侍卫牵马过来,拓拔晃卷了袍子,踩了马镫上马。
将军董威命令队伍,也将上马,宦官却长声说道:“皇上有命,太子往行在见驾,其余人等原地候命,不得有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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