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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的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沈春生,若只是进来讨一口茶的,那现在茶也喝了,你们该走了。”
“若不然的话……”
转瞬之间,盛淳仁的脸色阴沉下来,“那盛某只能请官府的人来请你们出去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沈知夏已经确认了这人就是她的父亲了。
呵——
沈知夏嗤笑两声,嘴角挂着讽刺的笑意,悠悠起身,将外祖母扶着坐下,安抚道:“祖母,您别动气,不值得。”
外祖母担忧的望着沈知夏,“知夏。”
沈知夏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她的童年已经享受了父爱,后十年无所谓了,她还有母亲,还有外祖母外祖父的爱。
她拥有的爱足够她做任何事情,都无后顾之忧。
她看向眼前这个同记忆中渐渐重叠的男人,“盛老爷,那你可还记得这个?”
沈知夏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一道粉色伤疤。
那疤是幼时,她和他一起去布庄的时候,掉进染缸,被边上碎裂的瓷片划到的。
是因为父亲没有将她抱紧,失手掉下去的。
那次她险些淹死在染缸里。
父亲很是自责,在她床前不眠不休,守了整整三日,见她醒了过来,才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盛淳仁瞳孔微缩,没有说话。
沈知夏继续道:“沈春生,就算,就算这一切你都忘了,那你可否给我看看你的腿。”
沈春生的腿上有一个巨大的烧伤疤痕,是为了救她的母亲才留下的。
那时应当是母亲落了胎后,心死,觉得自己给谢家丢脸,要放火寻死。
沈春生跟着外祖父送货回家,瞧见了之后,奋力将母亲救了出来。
这个美化后的故事版本,沈知夏从小听到大。
她时时都会缠着父亲讲给她听。
那盛夫人顿时忍不住了,尖声骂道:“你要不要脸啊,你一个妇人要一个年余半百的老头子脱了衣裳给你看。”
“你姓什么,叫什么,是哪里人士,我倒是要去打听打听有没有这样的规矩。”
“来啊,都来看看,这人真不要脸,追着人家上门来叫人脱了衣裳给她看。”
盛淳仁闭了闭眼,厉声道:“够了!”
盛氏被男人的呵斥愣住,眼泪包在眼眶里,“盛郎……”
“我已经藏够了,妙妙。”
他看向身前,头发同样有丝丝花白的妇人道:“妙妙,你跟着我这些年东躲西藏,也够了。”
虞妙妙心头有些慌乱,连忙抓住盛淳仁的衣角,“盛郎,我不后悔的。”
盛淳仁继续道:“是我对不住你。”
转而看向沈知夏,眼神微妙起来,“好了,我也不装了,我都好久没有听到别人叫我一声沈春生了。”
他看向一旁坐着的谢老夫人,恭敬道:“老夫人,平心而论,我已经对得起您的女儿和你们对我的栽培了。”
谢老夫人见他承认了,顿时胸口起伏不停,一腔气窝在胸口处无处发泄。
沈知夏听到他亲口承认,更是受伤的惨白着一张脸,心口灼痛,退后一步,趔趄坐在椅子上。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谢老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你对得起我,对得起仪儿,你这一大家子人就是这么对得起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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