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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魏行勋估错了一件事。
能助他一臂之力的,不是他沈清越,而是术者。
短时间内,就算他顶着宣德王小王爷的身份,也无法合理调配这么多人手。
而舒青窈和凌桑就不同了,上次他得知了舒青窈的幻象有困人魂灵的本事,那她和凌桑二人联手,势必能扭转乾坤。
只要瓦解这次,平安返回后,再开棺验魏启阁的尸首,魏老夫人和魏行昭,即刻成为众矢之的,不得翻身。
“明日出发,你不必太过担心,”
沈清越微敛双眸,“但回来路上,务必与小王同车。”
“一切都听小王爷安排。”
魏行勋行礼,恭敬拜别沈清越。
人一走,整个皓月堂都空荡起来。
很久都没有这样的冷清了。
早些年的沈府,虽然沈翩鸿和桓蘅都不喜奢靡,但府上依然少不得丫鬟奴才。
他记得,还没有进宫成为伴读前,他最喜欢翻到院中最高的那座假山上去。
每次严肃的老管家,慈爱的老嬷,或是路过的丫鬟奴才……都会过来劝:“小少爷,上面危险,快下来。”
那时的天空仿佛每日都如五月晴空般的明媚,不带一丝云痕,以至于现在他都能想起那片纯粹澄净,直达人心的空旷蓝意。
后来,这抹蓝意变成了浑浊的,昏黄与血腥交织的颜色。
他的人生也斑驳浑浊。
“小王爷,晚上您想什么时候用膳?”
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弓着腰进来问。
自云奕走后,他近身无人可用,便从外面挑了个看着还算顺眼的来。
少年名叫招财,说来还是同他们一齐从宣德王府来的。
审问行刑,杀人追踪,同样也在行。
唯一一点,就是他们的的确确是沈星楼的人。
沈清越并没有什么胃口,并指抵住额角,轻按了按,语气慵懒:“晚些。”
又道:“你去把裴言叫来,小王想下棋。”
招财应下,弓腰离去。
不多时,裴言提着棋盘而来。
他当然知道沈清越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演戏还是得演全,也就真寻了一套。
沈清越眼底的光跳烁一瞬,想起以前舒青窈老是缠着他,要他教下棋的事,不免唇角浮起一抹淡笑。
裴言怔了怔,把棋盘默默放好。
招财审时度势,送上茶水后,便退去外边静候吩咐。
“妙法寺那边,今日我已经带人去看过。
回来的路有两条,都不是什么冷僻小道。
他们想动手,并不好藏身。”
裴言直言。
“树上?地上?”
沈清越言简意赅。
“林中树颇高,枝叶算不得茂盛。
至于地上,枯叶虽多,可雪水积压后,又湿又潮,并不好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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