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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侯府的门第不低,萧景瑞也生得相貌堂堂,年前已中了举人,婚事自是不愁的。
但前世为着她退婚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婶婶不便出门相看,硬生生拖了大半年。
这一拖,萧景瑞原本中意的太常寺卿戚大人的嫡女便许了别家。
直到萧家被诬告谋反,举家流放之时,萧景瑞还未娶亲。
他虽从未有过一句埋怨,萧清瑜心里头却不大是滋味,便问柳亭秀,“婶婶,下次我能跟着你一起去看看嘛?”
还没等柳氏回答,老太太便开口了,“胡闹,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替哥哥去相看嫂子呢。”
老太太嘴上虽说萧清瑜胡闹,脸上却并无怒意,反倒给她添了一筷子菜,“你便好好在家歇着,少出去,别又着了凉。”
柳亭秀瞧着这祖孙俩,笑道:“到三四月里暖和了,京城里许多夫人带着儿女去诗集雅会上,瑜儿若喜欢,便一同去吧。
景瑞总要和各家公子们在一处喝酒,我也怪闷的。”
老太太摆摆手,“你这可打错注意了,瑜丫头最不喜欢什么风雅之事,还不把她活活憋坏了。”
柳亭秀自然知晓侄姑娘的性子,便说:“瑜儿若不愿去也无妨。”
左不过是小姑娘一时兴起罢了,她也未当真。
萧清瑜却郑重其事地说:“我想陪着婶婶去,旁的夫人都有女儿在身旁,婶婶一个人岂不孤单。”
自然,这辈子没了自己的影响,萧景瑞的婚事不会一拖再拖。
可他那木头性子,戚小姐哪里能知道他的心意,还是得亲眼瞧着这桩姻缘议定她才能安心。
“瑜儿真是长大了。”
柳亭秀看着这个从小养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儿,如今也懂得体贴长辈了,不禁湿了眼眶。
......
小姐如今大了,懂事了,是这几日府里最频繁出现的句式。
自然,小姐从前也懂事过,心血来潮给老太太缝了个歪歪扭扭的香囊,亦或是逛庙会给二夫人带回一幅字画。
这份欣慰往往维持不了两天,便又要咬着牙叹着气使唤小厮去寻小姐回家。
二小姐便如同那春天的燕子,指不定飞到哪里去歇脚了。
可这次,二小姐足足有七天没有出门,唬得老太太又请了太医来为她诊脉。
太医瞧了半天,也瞧不出病来。
众人啧啧称奇,都说是真人保佑,二小姐转了性子。
萧清瑜在院子里晒太阳,紫鸢便在一旁为她绣帕子,绣了几针,又看看正闭目养神的小主子。
老太太叫她多注意着,姑娘有哪里不舒服不自在的,立刻去回话。
可她瞧着,姑娘好得不能再好了,每日不是睡着就是躺着,像是多少年没有睡个整觉似的。
萧清瑜睁开一只眼睛看紫鸢,“又发呆做什么,昨晚上你玩投壶输了,可是说好了要绣三条帕子给我的。”
紫鸢撇撇嘴,“我再也不跟姑娘玩投壶了,就是再让我三步,我也赢不了啊,瑞哥儿的箭术都比不上您呢。”
萧清瑜也不反驳,舒展着身子,“快些绣吧,不必绣得太好,不好的才更像我做的呢。
绣好了,就送到宋国公府上去,就说我谢宋妹妹来看望我,亲手做了回礼。”
姑娘真是越来越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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