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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呼啦一下散开。
红线只觉身子一轻,被来者搜到了马上,腰被一只大手稳稳揽着,那人手心处散发的温暖热度令他安心,暂时忘了身上的疼痛,另一只手则攥着缰绳策马狂奔,速度丝毫没有因为增加的一人重量而放慢。
红线的视线先是被眼前鲜红的袖口处绣着的黑色虎样所吸引,然后目光才沿着那只袖口慢慢往上看。
宝儿?!
贺宝的小名在红线舌尖打了个转,到底还是没有脱口而出。
他怕贺宝也和那些人一样,早把他忘了。
贺宝眉头深深锁着,不知在为什么事犯愁,距上次一别,又成熟许多,眼角眉梢甚至透出了威严的棱角。
他若不记得我,为何救我?红线暗暗揣测,不一会便有了答案。
是了,他现在是什么四品校尉,我家宝儿性子良善,当了官也是好官,这算是……为民做主吧?红线自嘲地想着,不知不觉间脸上湿滑一片,竟是泪水。
“刚才被那么打都没哼一声,现在怎么哭了?”
驾马的人忽然出声。
红线没吭声,索性大方哭个痛快。
马并没有往官衙或医馆奔去,而是出了城,越走越远。
见红线一路用手挡着眼睛,贺宝揽着他腰的手臂不由收得更紧了,策马一直来到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溪旁才停住。
红线感觉身子又是一轻,是贺宝来抱他下马。
他早已注意到,贺宝穿着鲜红的袍子,做工精良,面料考究,想来是官服,配着黝黑精亮的骏马,彼时的贺宝,称得上鲜衣怒马,灿若朝霞。
可是对他来说,自己不过是个陌生人……这样一想,红线的眼泪流的更畅快了,而且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让贺宝抱着了,挣扎着就要自己下地。
“别动。”
贺宝面上无甚表情,手上劲力拿捏得正好,刚好令红线反抗无用却又不会弄疼他,贺宝沉着脸把一脸别扭的红线轻轻撂在溪水旁,又蹲在后者身前,去扯对方的衣带。
“干什么?”
红线一愣,死死按住前襟。
贺宝依旧不动声色,淡淡道:“疗伤啊。”
“瑞贺宝,你还认不认识我?”
红线终于开口,要死就来个痛快好了,而且他还是觉得这贺宝的冷漠有些过了头,即便抹去记忆也好,陌生人也罢,总不该连性子都转了吧?贺宝垂着眼睫没吭声,三两下就把红线的单衣剥个精光。
疗伤你掌心的温度,刚好温暖我的心。
……贺宝垂着眼睫没吭声,三两下就把红线的单衣剥了个精光。
“怎么下手这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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