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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他悄悄扫了眼桌旁人,后者果然正襟危坐,惶恐着听呢。
他将酒一口饮尽,又用人家的筷子啄了几口菜,“都怪我,到了这里才发现,盘缠没带够,便将儿子卖与店家抵债了……”
“什么?!
你……你竟然……”
太龌龊了,太黑暗了!
常夏夷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人,嘴唇发抖,“一直听说大苏乃礼仪之邦,怎么竟生出这种龌龊事?!
你怎么可以……”
他跺跺脚,发狠的指着他:“你走!
我的船上留不得你这种人!”
对方仍笑盈盈的坐着,常夏夷下意识想呼喝左右将其拿下,但很快想起自己此刻正孤身一人,可要亲自动手又甚是掉价,一时竟激愤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苏渊只觉得这显贵公子直到此刻才略微有了鲜活的模样,他微微一笑,放下竹筷,起身作礼:“公子勿恼,刚才都是在下的玩笑话。”
“什么?”
“其实……我那故事里的养子,实际上是头三岁口的小白猪。”
“你骗我?”
“没有啊,从头至尾我也没说那是人啊。”
“你……”
“而且,其实说小白猪也是骗你的。”
“????”
“此去大苏不远也不近,再快的脚程也要一天左右,我怎么可能带头猪在身上呢?”
“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只是想告诉你,那家店子做菜不干净,叫你少吃为妙。”
说到此,苏渊又顿住,然后盯着常夏夷的眼睛慢慢说:“而且,方才我见你在哭,想逗你开心。”
雨又急起来,小小的乌篷船载沉载浮,一时头上脚下都是雨声,站在斜顶的窄舱里,却生出了天地浩大的错觉。
金光一闪,苏渊清霍的笑了,合起那柄鎏金的扇子,正色道:“在下大苏人士苏渊,不是深渊的渊,是渊源的渊。”
“西疆……常……夷。”
“常夷?常夷,常夷……”
苏渊合上眼,喃喃念了几遍,最后睁眼,展扇,目光在对方的眉眼盘桧了一会又滑到他纤长的手上,最后盯着那几只宝光流转的玉戒笑道:“美人夸针巧,红线累柔荑?”
“是化险为夷的夷。”
常夏夷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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