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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只要双方愿意坐下来好好谈,过去的对错没有那么重要。
但是你好像并不这么看。
“无论前因后果如何,我五年前离开了奥西尼家,成了你嘴里的变节者,就因为这点,除非我否定自己当初的选择,为此祈求你、你那尊贵家族的谅解,你就绝不可能与我和解。
“是这个意思吗?”
迦涅骤然迫切需要深吸气,但她没有。
她维持着淡然的态度:“再次见面的第一天我就说得很清楚。
我和你是敌人。”
阿洛回想了一下,轻轻笑:“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他调转回视线仔细打量她,就好像这是他第一次看清她现在长什么样子。
也是在这个瞬间,迦涅意识到在此之前,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或许始终同时倒映出过往的虚影。
但也到此刻为止。
他一直比她更重感情,但在自尊心这件事上,他们向来不相上下。
阿洛眨了一下眼睛。
他看着她的眼神、他的表情随之发生些微而决定性的变化。
他念出似曾相识的句子:“我姑且提醒你一句,我也喜欢对敌人了如指掌。”
在甘泉镇美人鱼酒馆的吧台边,伴着麦酒苦涩的余味,她用相近的话语定性他于她现在的意义。
而现在,他也以这种方式正式宣告:
他们的关系彻底地、难以转圜地滑向了更恶劣的境地。
他终于也认可她这个‘敌人’。
迦涅不知怎么,反而由衷地松了口气。
有如陈年创口撕裂的痛快中竟然夹杂着一丝异质的兴奋。
她于是又对他笑了笑,这次真心实意:
“好极了。
总算有一件事是我和你意见完全相同的了。”
第19章断点-3
迦涅勾掉名单上的又一个名字。
今天上午安排的面谈就此全部结束。
她起身,指腹同时按在桌面上一划,摊开的羊皮纸就都飞进了她的法袍衣袖。
“你要去哪?”
迦涅循声看向长桌尽头。
早晨狂风骤雨般的那场争执过后,阿洛就坐到了整间会议室离她最远的地方。
队长副队长联合面试的表象随之消失,他更像专门来监听的。
每个来面谈的卫队成员都免不了多看他几眼,神色各异。
此时此刻,阿洛像被抽掉了浑身的骨头,懒洋洋地歪在高背扶手椅里,但又维持着奇妙的平衡,没有彻底瘫成一团坐垫。
不如说,他显得自在极了,就差把两条腿也架到桌子上。
他这松垮而嚣张的坐姿让迦涅额角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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