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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七点,暮色四起,凛冽的晚风刮得她面颊浮红,牛仔裤下的双腿也因站得太久,慢慢生涩发酸,但这些远不及她左右两边拎着猫包的手。
距离电话挂断已经有半个小时之久,温知禾刚要弯腰放下猫包,右前方却侵进一道刺光。
老破小的租房有两点不好,一是安保系统差劲,二是设施老化严重,温知禾家门口并没有路灯,习惯了黑夜,亮光贸然闯入视线内,只会令她难适地眯起眼。
迈巴赫开双闪不偏不倚地停在门口,与上次的方位相差不大,车牌号也嚣张得不难记。
是贺徵朝的车,他终于来了。
她站在暗处,司机开车来时能瞥见,不难发现,很快,驾驶座上的人便下车替她搬行李。
司机刚要接过她手里的猫包,温知禾便立即回绝:“不用,我抱着进去吧,这是我的猫。”
司机了然地说声“好的”
,反手替她开后座的车门。
温知禾正准备猫腰进去,望见车上的男人,愣了一下。
男人仍然是偏分侧背,轮廓硬朗的面庞,不笑时显得格外疏冷淡漠,挺括的西服西裤黑沉简单,令香槟色的领带尤为清晰。
每次见面他的穿着总是得体养眼,泛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感。
虽然这位贺先生的喜好时常让她感到不解不忿,但无法否认的是,和这种男人结婚,光是外形她就并不吃亏。
不过她并非因他惊艳,而是意外他的出现。
他所说的亲自接送,居然不是让司机专车接送,而是本人也过来?
……好像也不算意外,毕竟她还要和他签合同。
车厢里开着十足的暖气,温度稍微变化就格外明显,冷风卷携着她迟疑的目光投来,贺徵朝并不难发觉。
他掀起眼帘侧目睇去,不咸不淡地提醒:“别傻站着。”
认识到现在,他虽然给人感觉骨子里是冷的,但确实没明面儿说过重话,这声提醒,温知禾莫名听出几分关切。
或许是错觉。
温知禾抱着两提猫包坐进去,顺手将门关上。
后车厢空间宽阔,并不逼仄,脚底下刚好放得下俩猫包,温知禾松口气。
两只小猫跟了她许久,从出生到现在,只在她租的一亩三分地里撒野过,社会化并不是很好,猫包透气也不隔音,稳定下来后,车厢里立即此起彼伏起喵呜喵呜的声音。
贺徵朝对她包里的物品并不感兴趣,他有眼睛,听力也不错,自然看得出她带的是什么。
他低眉瞥向最近的那只,眼也没抬,嗓音低沉:“带猫做什么?”
温知禾有种做错事的感觉,不怪她心虚,毕竟贺徵朝的年纪摆在那儿,她又还是学生,有过在校内被辅导员抓包的前例,同等自上而下的问责口吻落下,很难不让人犯怵,况且他本身就是这段关系的高位者。
但她也有十足十的理由。
放轻松,这里不是学校,贺徵朝也不能拿她怎么着。
抛开学生心理,温知禾解释:“我搬新家,肯定得带着它们,贺先生,您很介意吗?还是说您对猫毛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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