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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勰犯起了嘀咕,这个跋扈的女人就这么认输了?刚刚那撸起袖子骂街的气焰就这么熄灭了?别说她了,东勰的瘾头还没过足呢,还等着女人还嘴,好让对方领教什么是真正的雄辩呢。
可是一切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结束了。
这时,男人抓着女人肩膀的手突然松开了,脸上浮出一种古怪的笑容。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妻子的脸一瞬间白成了一张纸。
女人朝东勰绝望地看了一眼,眼神失去了刚刚的锋利,有一层他看不懂的意义。
这时男人说话了,声音像是从胸腔里直接发出来的,他问:“你昨天不是说困了要早睡吗?你跟谁半夜爬起来办事儿?”
“我跟谁办事儿了?!
人说啥你都信?!
他看见了?!”
女人的声音因慌乱而过分地激昂起来,她还不明白,真话是不需要高声朗诵的。
一朗诵,一激昂就把什么都给暴露了。
东勰同情地看着女人因激昂而红肿粗涨的脖子,看着她把不打自招四个字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
男人轻松地从妻子手里夺过了房门的控制权,女人的抵抗此时显得很可笑。
她的头突然间以一种扭曲的角度向后猛地一仰,被丈夫攥在手里的头发让她此时成了任人摆布的木偶。
她最后一个眼神是留给东勰的,仰着脸被丈夫往屋里拖的时候目光从下眼睑溜出了极难领会的一眼。
男人的手劲不小,关门时手劲更大,门撞上门框那一下子,厨房的窗户都在哗啦啦地响,把女人的最后一眼,连同她的家丑一同恶狠狠地囚进了房间。
东勰愣在门外,身上微微发抖。
男人的咆哮和质问、女人的哭喊和求饶此时在门里通通走了调。
“老子出差在外拼死拼活,你他妈在家里倒是快活得很噢?”
“你刚才不是嘴硬不承认吗?说,跟谁?!”
“□□妈!
跟谁?!”
“有胆子偷没胆子承认,是吧?个□□!”
第二天一早,东勰从自己房间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感到脚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几乎喊出声来,随后踉跄几步跌回房间的地板上,然后发现脚底板被扎进了三枚图钉。
幸好那一脚没踩实,钉子扎得不算深,但伤口处立刻渗出血来,白袜子被一点点洇红了。
他往门口一瞧,密密麻麻铺着一大片,足足是两三盒的量。
一根根明晃晃的针尖不怀好意地向上竖着,显然是被人精心布置过的。
布置机关的人生怕他踩不到,或者踩到了扎不疼,特地连夜不厌其烦地给这两三百枚图钉排兵布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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