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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如何是好?
皇帝给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陛下他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审自己的儿子,不论这个儿子干了什么龌龊事儿。
此事毕竟关乎皇家颜面,他这个苦主若答应私下审,就是在给皇帝面子。
可于闵国公而言,除了跟着她们娘俩嚎一嗓子,难道还有别的路可走。
没看到六皇子的人卯足了劲儿,想要把握住这个机会,把四皇子再往下拉一拉么。
他这个未来岳丈此时不出力,等着以后坐小孩儿那桌不成。
这么一对比,皇帝的面子……算了,还是靠边站吧。
闵国公擦擦额头的汗,啪嗒跪了下去:“求陛下为臣做主啊!
臣的女儿命苦,流落在外十几载,寻回来不过半年,家中亲戚都还没认完呢,就遭了毒手!”
皇帝的脸更阴沉了。
闵国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就因为嫌弃臣这个女儿是乡下长大的,四殿下便想换娶臣那知书达理的二女儿。
臣一心弥补长女,只想将这大好的婚事留给她,故而未曾同意,谁知……谁知一腔爱女之心,竟害了她呀……陛下,您日理万机,臣不想此事烦忧陛下,故不曾上报,只将四殿下求娶二女之事一拖再拖。
幸有六殿下相中小女品行,缔结良缘,小女这才逃过一劫。”
跪地磕头,“只是,臣之妻女为故去长女愤愤不平,不肯作罢,以至与臣别院分居,誓要此事上达天听。
事已至此,臣有罪,罪在不曾劝止妻女。
可臣既为人夫,为人父,今日又岂能坐视妻女肩扛如此重担——陛下,臣请当堂彻查!”
赵恒惊闻这番话,哪里还坐得住,脱口辩道:“父皇!
此乃构陷,您忘了徐美人之事了么,是有人要陷害儿臣啊!”
皇帝脸更黑了。
如果说闵国公刚才请求当堂会审,是又逼了一把,那老四张口辩驳,便是把他自己推入不利境地。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双方必定进一步争辩,这会审不想开始也已经开始了。
形势大不利,赵恒他忍不住不为自己辩解。
话刚说完,他就反应过来自己冲动了,可已经来不及,他身后的拥趸争先恐后站出来声援——
“此事必有冤情,还请陛下彻查,还四殿下清白。”
“闵国公不日便是六殿下的岳丈,今日突然发难,焉知不是匆忙转舵,急着向六殿下表忠心。”
“故意挑在开朝之日发难,使纠纷凌驾国事,其心可诛!”
赵恒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坏了,都太急了,本来还可以大事化小,这帮猪脑袋却张口就扯到立储。
看看老六,居然老神在在地盯着地砖发呆,一声不吭。
鬼知道是真在发呆,还是在偷笑。
赵恒牙都快咬碎了:“父皇,有人要害儿臣!
为何突然之间儿臣做什么都不对,母妃也在后宫屡屡被揪出错来……父皇,您难道不觉得可怕吗!”
皇帝他高高在上,一言不发。
他当然觉得可怕,一国之君,有时候也会被牵着鼻子走。
储君之争,已经是明明白白——德妃母子动手了。
其实,他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厮杀,只有杀出来的那个人,才配坐在这龙椅之上。
只不过,什么时候杀出胜者,当由他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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