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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大好的春光与她并无丝毫关系。
娼妓。
私奔。
低贱浮荡。
这八个字又开始在脑中辗转反复,眼前所见亦全是被拖拽项圈的画面。
小七怆然长叹,心酸莫名,如枯木死灰。
见她醒了,槿娘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她斟了一盏热水端至近前,笑道,“姑娘可算醒了,先喝口水润润嗓子罢!”
槿娘素日总叫她“小七”
,如今竟叫她“姑娘”
,小七听得奇怪,眉头下意识地蹙了起来,“你叫我什么?”
槿娘扶她坐起,回话时亦是顺口自然,“姑娘。”
小七抬眉打量,槿娘脸色苍白,双颊的红肿虽消退了,但横七竖八的血条仍在,看着仍是十分骇人。
“为何叫我‘姑娘’?”
槿娘垂头拱袖,“公子命奴侍奉姑娘。”
小七轻嗤。
都是如此低贱的人,还要分出个三六九等么?大可不必。
“去找你的公子,我不需什么人侍奉。”
槿娘垂眉,正色回道,“奴的主人是姑娘,不是公子。”
继而自袖中取来一支木牍,双手呈了过来,“公子给姑娘的。”
小七没有接。
眸光朝那木牍扫去,其上空白,却又盖着许瞻的大印。
她从前不曾见过这样的木牍,但既是盖着许瞻的大印,她便不要。
与他有关的,她不要,也不稀罕。
“他的东西,我不要。”
她不接,槿娘也不好再劝,只是默然将木牍搁在案上,转过身又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不多时又一瘸一拐地端来一碗药汤,低声劝道,“姑娘喝药罢。”
小七背过身去,“他的药,我不喝。”
槿娘叹息一声,“姑娘,到底身子是自己的。”
小七不再说话,槿娘没办法只能先将药端走了。
不久又端来清粥小菜,小七依旧没有起身。
但知槿娘身上有许多伤,心中不忍,劝了一句,“槿娘,顾好你自己。”
槿娘平静笑道,“奴为姑娘活,顾好了姑娘,奴才能顾自己。”
小七心里百味杂陈,到底没有转过身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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