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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时候小昕已经陷进去了,心甘情愿地给她钱,受她摆布。
她给小昕买来各种各样奇怪的衣服和道具,拍各种各样下流的照片,在她身体上胡作非为,用鞭子抽,用烟头烫可是那段时间小昕就像中了邪一样任人摆布。
仇婧的表情痛苦极了,香烟上留下长长的一截烟灰,红红的火星快要烧到手指了。
袁尚卿站起来,走到她身旁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你是怀疑,这件事情和那个林冉冉有关?”
“不是怀疑!”
她斩钉截铁,“这件事情一定跟她有关系!”
仇婧把目光投向窗外,月光亮得尽职尽责。
她还是隐瞒了一些事情,其实吴婉昕一直和林冉冉保持着联系,而且这种联系是她默许了的。
仇婧能够感觉得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地成为林冉冉的替代品,或许也永远成为不了。
就像不不知道吴婉昕究竟中了什么邪一样,她同样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在她面前,自己卑微得就像是薄弱的意志力臣服于某种强大的瘾——她痛恨自己,同时也不得不原谅自己。
06魔都上海火车站永远是人满为患,拖着巨大旅行箱的人们从五湖四海涌向这里,再大的地方也不够挤。
因此如果你站在高处远远望去,四面八方都是黑乎乎的后脑勺或者天灵盖,要是你的眼神再好一些,还能看见他们个个脸上龇牙咧嘴的表情——谁的把谁的鞋踩掉了,谁的行李箱轮子压着谁的脚了,都能让他们把这种表情挂在脸上。
出了站,东勰和嘉穆两人走上了恒丰路天桥。
这里是上海的老城区,算不上多繁华的地方。
所以刚出站的那一刻,两人甚至有些失望,这座传说中的魔都好像和老家也并没有什么区别:相似的道路,雷同的街景,一样不守规矩的行人可是一旦站上了天桥的高处,视野变得辽阔以后,这座城市血脉深处的蓬勃和峥嵘便一一显现了——远处高耸的大厦,脚下湍急的车流,每一处细节都像是要将初来乍到的外来客野蛮地裹挟进某种磅礴之中,甚是咄咄逼人。
嘉穆突然感到一阵空前的惶恐,他知道这惶恐的出处就是这座繁华的城市,他觉得自己还没有踏进这座城市的领地,就已经开始被它驱逐了。
而身边的东勰倒是一副相当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动声色地四处张望,表情就是淡淡的“不过如此”
四个字。
这时,一位衣着体面的年轻男子犹犹豫豫地朝他们走来。
到了近前,他试探地问:“是‘夏目’老弟?”
“夏目”
是覃嘉穆在索多玛上的id名,不用问,眼前这个人一定就是那位名叫“力比多”
的上海网友了。
这位“力比多”
自从得知嘉穆要来上海,便充分发挥了中华民族热情好客的优良传统,坚持要给“夏目”
老弟好好做一回东道,所以双方才约好在恒丰路天桥上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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