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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面是仇敌,不见面又会有点想念,到底是因为骨子里都流着一样的血脉吧。”
薛锦颜无聊的扒拉着眼前的算盘,淡淡叹口气。
如今方氏已将二房大半的事情交给她来打理,不像以前只是单独管着针线上的事。
其他的倒还好,只是她素来就不喜这些账务之事,有时候甚至对妹妹薛锦绣生出一丝敬意——这丫头对算账这种事简直是着迷了。
薛锦绣也在抱怨,为什么她现在要学这些针线活,让她代替薛锦颜去算账该有多好!
“小姐,您现在绣的是要送给老夫人的荷包,不宜用这些金线、白线,应当选用墨青色,这花样也要选的有长寿吉祥好意头的才可。”
吴妈妈尽心教着,奈何她的学生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聊作应付,略略听着她的话从盒子挑了些墨色细线出来,慢吞吞地绣着。
吴妈妈柔声劝道:“小姐,虽说咱们这样的人家身上穿着戴的,都有针线上的人来伺候,但有时候送给长辈的小物件还是自己动手更显得有孝心。
您就不想做一个荷包送给二夫人和二爷吗?”
“有人说笑话逗爹娘一乐也是孝心,有人帮着爹娘管着家业让他们少操些心也是孝心,有人做针线送上亦是孝心。
只要心里存着这份孝心,到了适当的时候自然就会流露出来,何苦拘于什么形式呢。”
薛锦绣努力绣着之前琼枝替她已经描好的花样,顿了顿,抬头对吴妈妈一笑:“不过我知道妈妈是为我好,我会努力去学的。
就像阿姐,纵然心里不喜那些琐碎的银钱之事,但还是耐着性子要去学一样。”
吴妈妈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只好无奈叹道:“绣姐儿就是一肚子的道理。”
“是一肚子的歪理吧。”
薛锦绣笑着打趣了一句,又赶紧低头研究着手里的绣品做认真状。
方氏这段日子过得还算顺心,自薛锦瑜出嫁前后这段日子,孔氏的心思都放在大房身上,而府里日常之事也都是由三房在打理,她正乐的没人注意她,也不会在二房身上动些坏心思。
只是自从薛锦瑜出嫁后,秦氏有些思女心切,倒是忧心过度。
加之前阵子为了大婚一事劳心劳力的,如今终是病倒在床。
方氏将自己院子的事向薛锦颜交代清楚后,便去大房那边看望了。
本以为自己到的还算早,不曾想,闵氏居然还提前到了。
“大嫂何必如此呢,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啊。”
闵氏坐在床旁的杌子上,捏着帕子小声劝道。
秦氏撑着身子,脸色苍白。
屋里有些暗淡,窗角花瓶里的的花儿看起来也有些怏怏的。
秦氏早已年过三十,虽是生的清秀端庄却到底不如闵氏和方氏那般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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