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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三郎应下后,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帮忙编簸箕。
虞滢看了眼,也没有说什么。
宋三郎和大兄交好,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他们都是一样性子的人,不想欠别人的,也不想占别人的便宜,所以才会亲如手足。
她收回目光后,看向手上的小蚂蚱。
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栩栩如生,要是不仔细看还误以为是活的。
提起来,轻轻弹了弹小蚂蚱,眉眼也跟着弯了起来。
伏危静静地从她的身上收回了目光,偏生这时候伏安好似发现了什么,惊道:“小叔腿脚不好使,宋三叔腿脚也不好使,都是小婶治的,而且都在用小婶准备的拐杖,好巧呀!”
伏危默默转头看了他一眼,面色冷淡,语声平静:“你既得闲,便来帮忙编簸箕。”
刚偷闲玩了一会的伏安顿时耷拉了脑袋,小声嘀咕:“我才玩了一小会呢。”
虽然有些不开心,但还是乖乖的去帮忙,笨拙的开始编竹条。
傍晚,何家人与宋三郎都离开了之后,村里也没有什么人走动了。
伏危坐在长凳上,双腿平放在了前边的木墩子上,手上拿着一根长棍。
一声“瞧仔细了”
后,他握着长棍缓慢地比划着三个动作,声音徐沉:“枪术最基础的招式是拦拿扎,看似简单,但之后几乎所有的招式都与这三招息息相关。”
打理着草药的虞滢闻声,也好奇地朝着伏危望了过去伏危的动作本来是慢的,可下一息眉眼倏然凌厉,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得差些让她花了眼。
心下不禁惊叹,她还是第一回见人坐着耍枪还耍得这般行云流水的。
何止是虞滢瞧傻了,大嫂和伏安伏宁都跟着她都一样看傻眼了。
伏安看着小叔,满眼都是崇拜,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比划了起来。
数遍之后,伏危倏然停止了动作,凌厉的眸色也几乎同时敛去,抬眸看向大兄的时候,已然冷静淡然。
他把长棍扔了过去,伏震稳当接过。
伏危有条不紊的说:“双腿下压马步,左手握圈使棍身滑动自如,右手握实末端再至于腰间。”
伏震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长棍,按照二弟所言下压马步,然后边回想方才二弟的那几个动作,边缓缓开始比划。
三个动作来回重复,也如同方才伏危那般,动作由缓而疾,力道也越发悍猛,棍棒抖动也挟着劲风。
伏危看着大兄的动作,眼神微阖。
不得不承认,大兄确实是有这方面的天赋。
虞滢瞧着伏震那很快就掌握住精髓的枪术,隐约猜到了昨晚伏危留下伏震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在乱世之中,他们这一家老弱妇孺加一个还躺着的,没有个强悍一些的人护着,恐怕会沦为乱世之中的牺牲品。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被伏震舞棍所吸引时,只有罗氏默默地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暗暗地转了身入了庖房。
让两个儿子的身上,罗氏看到了已故丈夫的影子,心下五味杂陈。
哪怕是过去了二十一年,她还是不信勤勉尽责,忧国恤民的丈夫会做出通敌的事情。
可不信,又能如何?想到这里,捂着眼无声地啜泣。
虞滢算了算,给伏危正骨差不多有两个月了,也是可以拆竹条了。
上午采了药回来后,虞滢让大嫂帮忙烧一些热水送进屋中,随后洗了手后便入了屋中。
虞滢拿了桌上的干布巾擦拭手上的水渍,与伏危说:“正骨也差不多两个月了,竹条可以拆了。”
饮着茶水的伏危闻言,眉眼微微一动,放下碗后,低头看向那双残了几个月的腿,幽幽的道:“真的会好吗?”
虞滢知道他现在看起来很坚强,可心底还是忐忑的。
虞滢声音温和:“有我在,还怕好不了?”
伏危闻言,原本略微黯淡的眸色忽然有了浅浅笑意,抬头看向她:“那我便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虞滢一笑:“莫要太看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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