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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令智昏。
我们可不是来品酒的。”
众人酒酣,无论是歧山部还是王帐的羌人都喝得有几分醉意。
趁此两边各自放松下来,顾昔潮一连问了几个歧山部的青年,可没有人说认识弥丽娜这个人,甚至都无人听过这个名字。
见他一无所获,沈今鸾捻着发丝,道:
“阿伊勃会不会是在骗你,实际上根本没有弥丽娜这个人?”
顾昔潮摇头,轻声笃定地道:
“羌人虽狡猾多诈,但重情重义,不会捏造心爱之人行欺骗之事。”
沈今鸾蹙眉,道:
“可你不觉得,这歧山部里头,处处透露着古怪?”
顾昔潮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沈今鸾来了劲,从氅衣里探出魂魄半个头,指着篝火前暗地里哭泣的妇孺,道:
“新娘出嫁,亲眷俱是在哭。
此其一。”
顾昔潮扬了扬首,望着帐布上那一道一动不动的大红人影,接着道:
“喜宴开场,新娘闭门不出,也不招待客人。
此其二。”
最后,沈今鸾指向喜宴正中的阿德,朗声道:
“最后一桩怪事,是我第一次见,对新郎一行人如此不怀好意的大舅哥。”
少时在京都仰人鼻息,受尽高门子弟欺凌,她对轻微的敌意都十分敏锐。
“依我看,最古怪的,就是这位阿德了。
瞧他那劝酒的架势,紧绷的大臂,就像是要将他们都掐死似的。”
她话音未落,酒席上的阿德忽然向顾昔潮这一侧看过来。
锐利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纸人。
像是听见了她的话,与纸人里的她对视了一息有余。
可这种被看透的感觉只是一晃而过,阿德像是只朝这一边扫了一眼,很快就又向王帐的人敬酒痛饮去了。
顾昔潮似是也注意到了,他若有所思,即刻唤来了邑都。
“哦,你问这个阿德啊?”
邑都回忆道,“莽机对我说过,他这个大舅哥是歧山部里信奉巫术的傩师。
听说,他好像还通一些魂魄的邪术,曾想让死去数十年的鬼魂死而复生,邪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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